新年的第一束光穿透淡黄色雏菊的窗帘,黎染睁开眼睛。寒冷的冬季,人类贪恋温暖的本能让她没有立刻起身。身后呼吸均匀的热气喷洒在她的后颈,她的黑发在枕头上摩擦,微微偏头。抱着她的男人睡得似乎不安稳,她一动,男人用下巴碰了碰黎染的颈窝。支吾一声,闷闷的,带着睡梦中无意识的柔软。黎染反手贴上莫关北的后脑,将自己的前额抵上他的。虔诚的与他交换着新年的第一次亲昵。“新年好,莫关北”鮜續zhang擳噈至リ:4 64 w c o今天仍然是上学的日子,黎染穿好衣服走进厨房准备早餐。铁锅里煎着两个鸡蛋,她想到李芳清给自己看过一种专门煎蛋的平底锅。煎出来的鸡蛋很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用铲子画了两笔,两颗爱心的鸡蛋。黎染低着头轻笑,炙热的体温传过来。莫关北从后面探过来,亲了亲她的下巴。“笑什么呢?”“你怎么起的这么早?今天去学校吗?”“一会儿要出去,抱歉不能送你了”黎染盛起煎蛋,拿出两块面包。跟在他后面走出厨房,她没说什么埋头布置盘子。大眼睛往上瞄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又迅速垂下来。她心里不安。莫关北没有恢复上学之前她一直都觉得不安。这种不安来源于对莫关北的不了解,也来源于一种第六感。他的一切都太安静了。“没关系”,她咽下一口面包,嗓子干涩。“晚上在家吃吧,家里还有面,年前吴阿姨卤了酱”莫关北坐在对面,椅子很小,他坐的勉强。桌子下面是老式的交叉铁柱,长腿局促着。他背靠着胳膊伸出去,捏了一把她的脸。“都好,新年第一天上学,穿昨天买的新衣服去”黎染抬起头下意识想拒绝,捏过脸的手指划动一下迅速捏住她上下两瓣粉唇。“嗯?答应过我什么?”黎染想起他借自己200万的前提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可是,刚买的新衣服隔天就穿。好奢侈!“我吃完了,你赶快吃”说完莫关北推开椅子,椅子太小了重心不稳,被高大的男生扶了一下勉强没有翻过去。他进了房间,传出来一阵翻袋子的声音。不一会儿又出来,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提着一件衣服。长腿随意交迭着,眼睛很亮,非常得意的宣布自己给黎染的搭配,“这件怎么样,黑色的大衣裁剪不错,刚好背着那个银锁扣的双肩背”他手里的大衣,黑色羊驼毛,很厚实,口袋是斜边剪裁,和肩线平行,胸口是一整块真皮印着品牌logo,工整的学院风。至于那个双肩包,黎染昨天看到价格的时候深深腹诽过。究竟是多有钱的人家才会给孩子买将近6位数的书包!“好,听你的”不知道为什么,黎染今天不想违背莫关北说的任何话。她想,或许是最近好事太多了,她想起母亲传统的习惯。过新年不拌嘴,一整年顺遂平安。换上莫公子亲手指导的穿搭,黎染束手束脚的走出房间。第一次穿这么昂贵的大衣,她怯懦懦的抬起眼皮,问:“怎,怎么样?”莫关北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羽绒服,双手插兜,依靠着冰箱门。闻言放下胳膊,抬腿走过去。他理了理大衣的领子,把围巾摘下来重新绕了两圈带上去。黎染愣愣的站着,等着莫关北的结论。手被牵着,在桌前坐下来。马尾的橡皮筋被摘下来,她抬手想接过来。被阻止了,“我给你扎,坐好”被封印了行动的女孩乖乖坐好,脖子以上完全不敢动,双眼直视前方。头皮被手指轻抚过,发丝顺着他的指缝,与指尖调皮玩着游戏。从前额梳到脑后,由此往复,舒服的让她忍不住哼出声。“好了吗?”“快了,别动”莫关北从上注视着手里的黑发,黎染脾气倔,但发丝却十分柔软。根根分明的发丝,透着光泽。
他一手抓着,一手把前面的头发往后屡。前所未有的耐心和细致都给了面前的女孩。如果她知道了是硬着脾气还是原谅自己?莫关北不知道,又觉得都好。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已经准备好承担所有的后果。梳头发的动作他又重复了几次,橡皮筋饶了几圈后扎紧。“好了,看看”黎染对着镜子照照,她微微睁大眼睛,惊讶道:“莫关北,你以前”“没有”,他接住话,“除了你,没给任何女孩儿梳过头发,连几个表妹也没有过”黎染左右转动头,仔细观察侧后方的碎发。由衷的说:“梳的真好,以后你的女儿有福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抿了下嘴。放下镜子,背上书包。“我该去学校”莫关北站在原地,眼神冷静的很。他似乎对刚刚自己那句说错的话并不介意。他闻言,伸手搭在她的后背带着她往前走。在门口,莫关北站在门框里。黎染回头,她的视线在他脸上移动。依旧是俊朗的面容,掌控一切的眼神和与她一致的味道。一种突如其来的慌乱敲击着心脏。“走吧,别迟到了。新年第一天老曾肯定在门口巡逻”是熟悉的语调,说着他们熟悉的学校里的事情。黎染左手抓着门把手不放,她侧过身子,看到黑色羽绒服左胸上那枚极乐鸟的胸针。绿色的眼睛被染上光辉,在破旧的居民楼,展翅而飞的动作栩栩如生。像在寒冬里穿过沙漠,又在月色下落下细碎的灰影。黎染眼睛对上他的。“莫关北,晚上早点回来,面放久了会坨,我,我等你”她语速很快,声调也比平时高上一分。一双瞳仁努力长大,她眼神认真,双眸来回扫视她的。期盼着从他眼里看到如自己一般的急切心情。莫关北听完,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他抱的很紧,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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