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给他们散烟,一边问道:“兄弟们,现在主席都说你们最革命,你们是国家未来的希望,我一直想和你们交流学习一下,可恨找不到机会,今天一会儿,可得去我家喝杯再走,让咱们普通百姓,也有机会领略革命弟兄的风采……”
周老头在一边捧场道:“可不是,我这把年纪了,望着你们一个个神气又精神的样子,都羡慕得很,就是平时逮不着机会,和你们学习学习。一会忙完了,可也得去我家坐一坐。”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几个半大的学生,被俩个穿着不错,气质看起来像是干部的人,一口一个“兄弟”“学习”的词给哄得,心里的气焰不觉就消下去了一大半。有那刚加入红小兵的,脸上还现出酡红来,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领头的高个少年,又见巷子头围了很多工人过来,心里清楚,这一家人不好动。也就跟着打哈哈道:“别的话先不说,我们今天是有任务的,怎么都得看一回。”
郭景泰道:“能理解,能理解,不能阻拦同志们执行任务,但是这回实实在在是误会,你们一会查查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沈爱立也知道,今天非得让他们进来查一遍不可,把院门后头的铁链下了,将门打开。
郭景泰和周老头也跟着他们进来,去书房卧室厨房挨个看了,在书房多逗留了一会,见都是关于橡胶机器类的专业书,还有一些他们看不懂的外文书籍。
不过十来分钟,红小兵就将整个屋子翻了一遍,确实没什么东西。有人指着床上的毯子说:“这个山茶花式样的好看,像以前地主家的被子。”
爱立忙解释道:“这是我结婚的时候,厂里头发的。”
郭景泰在一旁道:“沈同志是国棉一厂的,她们厂里这些东西多,以后你们家里要是谁结婚处对象,差一尺两尺布票的,尽管来找沈同志,让她给你们想想办法。”
爱立很快反应过来,刚才那少年是对毯子动了心思的,微微笑着和他道:“我有个同事,手里头还有三尺布票,你们家里要是谁最近结婚需要,我可以和她说说,让她匀给你们。”她昨天才淘换了三尺布票,要是能早些把这群学生给哄走,也是值得的。
家里毕竟还有个地下室,这些人多待一分钟,就增加一分钟暴露的风险。
果然,听到布票,那个学生的眼睛都亮了一下,没再掰扯别的。
正闹腾着,李柏瑞带着张扬匆匆赶了过来,院外头围着的金宜福林青山几个,看到他,都让了路来,轻声道:“还在里头呢,倒没闹出动静来。”
李柏瑞进去,扫了眼几个红小兵,就直接朝领头的高个子男孩踢了一脚,气冲冲地喊了一声:“李小平!”
李小平浑身一激灵,转身见是自己堂哥,立即苦哈哈地求饶道:“瑞哥,我们就是接了通知,来这里查一下,可没乱点火。”
爱立也在一旁道:“是的,他们确实就是来看一看而已。”就是没找到东西,还打上了她家毛毯的主意。
李柏瑞冷声问李小平道:“那查完没有?能走了吗?这是我们厂的先进分子,劳动标兵,上过两次‘国棉一厂月度十佳好人好事’,不会是你们要批的人。”
李小平低头道:“瑞哥,没查出东西,可以走了。”说着,伸手朝后面的小兵,挥了挥,几人立即跟着他出了院门。刚才提出毛毯精美的少年,还回头看了一眼爱立,爱立立即会意,和他道:“布票就在我这放着呢,我去拿了给你,你等我下。”
爱立拿了三张一尺的布票出来,那少年接过后,递给了爱立两块钱,“算我和你换的。”
爱立没收,笑道:“你留着,给伙伴们买几颗喜糖吃。”
那少年低着头,有些羞愧地跟着李小平走了。
金宜福皱眉道:“沈部长,你怎么还给布票呢,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爱立叹道:“以防万一,这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和他们道:“大家先去上班吧,别误了工作,我休息一会儿也去。”
金宜福和林青山几个这才走了。
李柏瑞和张扬没动,爱立猜是有事和她说,也就没劝。
眼看着闹剧已经结束,爱立才缓了口气道:“一大早的,真是把人吓一跳。”
李柏瑞轻声道:“李小平是我堂弟,现在是解放路中学的学生,先前闯到我们厂里来闹事的两个京市的学生,就是先到的他们学校,再被邀请到的我们厂里。”
爱立眉心一跳,“是顾大山?”
张扬点头,“顾部长和那边学校的造`反派最近来往比较密切,今天这事,应该是他的意思,但是爱立,你也不用太担心,”说到这里,张扬看了一眼李柏瑞,见他点头才悄声道:“就这两天,顾大山就得离开国棉一厂了。”
爱立想问具体原因,但是见俩人都不准备说的样子,也就忍住了好奇心。
当天下午,她就从钟琪嘴里得知,一群红小兵上午冲到了顾大山家里,在他爱人的口袋里搜出了两颗钻石,一个“资修”的木牌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