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借着百寿图将婉竹害死后,她便日日待在松柏院里,静等着下一回的机会。
白日里她依旧与诗书为伴,偶尔听杜嬷嬷说起杜嫣丹成婚后如何侍奉婆母、与妯娌和小姑子们周旋的事迹,那颗被酸涩填满的心就仿佛得到了些释放。
“她纵然再会吟诗作对,被父亲夸赞若是个男儿身便是文曲星下凡又如何?才女的名头被我夺去,婚事也只能捡我指缝里剩下来的。”杜丹萝笑着说道。
杜嬷嬷正在替杜丹萝挑明早要服用的燕窝,这也是个细致的活计,杜嬷嬷却甘之如饴地做了十来年,身边的丫鬟们都插不上手。
“夫人自小就不爱吟诗,如今嫁了人,倒是时常抱着诗集不放了。”杜嬷嬷如此说道。
本是一句玩笑话,可却无意间戳到了杜丹萝心中的伤疤,她搁下了手里的诗集,百无聊赖地望了一眼空荡荡的松柏院,慨叹似地说:“若当初没有那一首惊才绝艳的《桃花吟》,齐衡玉还会登辽恩公府来求娶我吗?”
这话杜嬷嬷却是答不上来,伺候在杜丹萝身侧的其余丫鬟们也是三缄其口,半句话也不敢说。
旁人都不敢言语,倒是杜丹萝自个儿调侃起了自个儿,只见她苦笑一声,头上的朱钗也因这细微的动作而铃铛作响,“应是不会吧,说不定还是五妹妹嫁进齐国公府更好些,齐衡玉仰慕她的才华,必会好好待她。”
这话可把杜嬷嬷惊得把手里的银匙都丢了开来,只见她忧愁满面地走到杜丹萝身边,放缓了语气道:“夫人怎么又说这样的丧气话?您和世子爷是陛下朱笔御赐的婚事,和五姑奶奶有什么关系?如今世子爷一时被狐媚子迷住了眼,待日子久了,总能回转过来。”
话音一落,杜丹萝便不由自主地忆起了远在江南的齐衡玉,她略算了算时候,如今齐衡玉应是已行至江南边陲小镇,也不知此时他是在念着齐国公府里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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