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这些东西置气做什么。”郁淑娴道,“我们以后也是要过日子的,还是得要这些东西的。我们又不能光光喝露水生活。”
“她一个奴婢,还敢跟我那样说话。”赵元凯咬牙。
“她是母亲身边的奴婢。”郁淑娴道,“曾经还待在皇宫过吧,难免就……就把她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忍忍吧,以后,我们跟她也不常见。况且,你也说她是一个奴婢了,许是主子的吩咐,这也不能怪她。”
赵元凯认为郁淑娴说的话很有道理,他看向木匣子里的那些东西。他仔细翻一翻,赵元慎说多少东西就是多少东西,里头的东西没有多,母亲没有另外再增添一些东西。
母亲的心真是狠,这点东西……
赵元凯想他当世子的时候,他出手阔绰,也不用考虑那些铺子、庄子赚不赚钱。母亲送给他的东西,母亲也安排好人管理了,后来,他要把东西拿去给郁淑娴当聘礼,母亲又夺走那些东西。
这些东西只能算是物归原主,母亲把东西归还给他而已,根本就不算是分给他财产了。
偏偏他又不能去闹,母亲能废了他的世子之位,她就能让他双手空空地离开侯府。
“这铺子,还有庄子、田地……也不知道是谁在管。”郁淑娴道,“总不能东西在我们手里,管的人是母亲。我们还是得用心些,这些……”
“你若懂得,你管管。”赵元凯道,但他没有把那些地契等交给郁淑娴,而是拿出两百两银票给郁淑娴,“今年是我们头一次在自家过年,还得采买一些东西,别太寒酸了。”
“是,是。”郁淑娴连忙接过银票,赵元凯竟然没有把东西都交给她管。她心里不大舒服,却又不能说,那些东西就是这个家的全部家当了,赵元凯没有把东西都给她,那也正常。
郁淑娴都不敢多说,生怕触怒赵元凯。她都还没有回门呢,这让她怎么回门?
先前,还能说家里有事情,要晚点才能回门。而现在呢,他们被分出去……
郁淑娴又想到原主的生母,自己变成这个样子,那么她的生母还能住在郁大少爷住的院子吗?
“那个嬷嬷好像是姓柳,还跟我生母一个姓氏。”郁淑娴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她跟你们家有亲?”赵元凯问。
“……”郁淑娴无语,当然没有亲戚关系,真要是有亲戚关系,柳嬷嬷就不会对自己这么冷脸了。她就是想自己的生母也姓柳,昭阳长公主身边的嬷嬷也姓柳,就好像自己的生母在当奴婢一样。
可是姓氏又没有避讳的说话,基本都是避讳名。
两边又分家了,郁淑娴又不能逼着柳嬷嬷改姓。
郁家,郁大人回屋,郁夫人给他脱了外衣。
“娴姐儿嫁去侯府,原本都以为她是要当世子夫人,当侯夫人的。”郁夫人道,“如今这样,亲戚都在笑话我们,我都不敢见他们了。”
“女婿就算不是世子,也是侯府公子,是皇上的亲外甥。”郁大人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得顾忌一些。”
“柳姨娘住的院子……”郁夫人一点都不想让柳姨娘住在自己儿子所住的院子,那个院子极好,本就不该柳姨娘这样的妾室住着。
“让她过些时候搬出来,住去别的院子。”郁大人道。
“还让她待在家里?”郁夫人认为他们应该把柳姨娘送走,就冲着柳姨娘生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就该让柳姨娘去庄子上待着。
“暂且让她待着。”郁大人不能保证赵元凯就不能起来,柳姨娘就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让她继续待在府里,也花不了几个钱,“为难你了。”
郁大人无奈,自己是小官,难免就顾忌多。
“就是那院子让她住了一阵子,多少有些晦气。”郁夫人道。
一个妾室竟然住进嫡出大少爷的院子,霸占着那么好的院子。
郁夫人光是想想就头疼,别人还嘲笑她,说他们为了攀上侯府无所不用其极。如果郁淑娴真的成为侯夫人,他们也就不会被别人嘲笑,别人就会说他们很有智慧有好手段,都是夸奖的话。
“里里外外都还得冲洗一下。”郁夫人道,“该换的东西都得换一下。”
“换吧。”郁大人道,他不可能说不换。
让一个妾室住进嫡出大少爷的院子本身就不是一件好事情,郁大人出去的时候,同僚还问他。他感觉自己被同僚嘲讽了,他是一个文人,可他却还对一个庶女低头。
又是一天早上,墙已经砌好了,没有留有小门。
赵元凯的婚房远离昭阳长公主府那边,他这边也没有小门去长公主府。赵元凯站在那一堵墙下,他看了好一会儿,还伸手去推一推,推不动。
这一堵墙是真实的砖头砌的,而不是纸糊的。
“元凯。”郁淑娴没有瞧见赵元凯,她就想着丈夫是不是来到墙这边。
那些人的动作还真快,也就是一个晚上,这墙就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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