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嗤笑:怎么了这是,还要死灰复燃了不成。
江玉枫见薛凌没说话,又道:“根据消息,这个安鱼,和沈元州关系极好。当初平安……”,他记起薛凌对安城心有芥蒂,换了个词:&ot;二城得霍云旸上书,为固边防,当设监察史一职。
天子准奏,故而年初好些人马来回,霍沈两家借此机会相互往两城塞自己的亲信,具体塞了哪些,江府拿不到名单。但若大胆猜一下的话,未必没有可能,此人……正是沈元州塞过去的。&ot;
裨将不在册,就算在册,微末卒子的文书能在平城写明白就属实不易。要到卷库里去翻,江府如今有没有那个能耐不说,便是有,安鱼还够不上格值得江府做这危险活儿。
从表象来看,江玉枫这些猜测极有道理。安鱼师出无名,恰在平城,第一时间就得知了霍云旸死讯,又能孤身一人将沈元州带往宁城。
虽这些说辞不一定为真,可若是假的,那不更说明有问题么。
从现今这个结局来瞧,平安二城若能增兵,更是对沈元州百利而无一害。安城胡郢已死,平城安鱼归顺,西北最末端的风吹草动,从此都是沈元州说了算。
薛凌忽而蹙眉,奇道:“不应该啊,他若真是沈元州的人,敢在此刻喊增兵?”
以她对沈元州的看法,此人也是个极善忠君之事的。霍家死的不明不白,宁城守的不清不楚,皇帝正是疑心大作时,沈元州该避其锋芒,明哲保身才是,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喊增兵,那不是在魏塱逆鳞上来回乱踩。
江玉枫抿嘴提醒道:“这不是正是我为何邀你来的原因么。”
薛凌乍听得不解其意,猛地看向江玉枫。见他避着自己目光,奇怪处忽而又恍然大悟,霎时跟着垂了头,故作寻常道:“你说的是,我倒是忘了,问问便知”。她记起房里那封没递出去的信。
增兵这种事,朝廷一准,钱粮都得跟着到。白花花的银子哪有那么好拿,更何况霍家如何,羯族如何,魏塱心里肯定有数。批点粮草保证平城此后不断粮可能比较容易,要想批准增兵,除非,真的胡人异动频频。
而胡人有没有动,问问不就知道了。她倒要看看,这个平城安鱼,究竟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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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0章 庭前月
江玉枫提醒道:“宁城刚历战事,那一带动荡的很。寻常人已不敢在胡汉来往,要递信过去,怕不是波折重重。不知那福禄阁子,可还……开着?”
薛凌从思绪里回神,福禄阁子是当初埋伏霍准的地方,也是拓跋铣埋在京中的暗线。霍家案后,御林卫掘地三尺,石桩都给敲的碎碎的。
江玉枫此时问的,显然不是原来的“福禄阁子”,而是拓跋铣可有另起炉灶,以备双方书信来往。他话间委婉,是恐薛凌骤听得要生怒。这位薛家少爷,事都干了,却又是总是不想承认。
孰见今日薛凌竟全无波动,抿嘴想了一阵子道:&ot;我是没有路子的,自宁城回来,我并不曾与拓跋铣联系过。
而且,当初他能在京中留人,那是凭着霍家的关系。信走宁城线,一路霍家庇佑自是畅通无阻,现在可就难说了。&ot;
“那依你之见,得遣个人亲自走一趟?这来回,可就得有小半月之久。”
薛凌垂眉似在犹豫,江玉枫续劝道:“不过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便是京中有人,你我搭上线难以辨别真假。莫不如遣个人走一遭,回来再作安排。”
听其语调,仿佛是早已打定主意,先前问薛凌有没有人,更像是个幌子或者试探她。
薛凌出了声重气,脑子里画面闪回,是拓跋铣的印。那枚印还在,好端端的搁在壑园匣子里头。
你看,她并没有和拓跋铣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不然当初霍家事了,早该一脚将印上狼头踩个稀巴烂才是。但人总能给自己找点理由,胡狗愚蠢,留着印,迟早用的上。未必是要与他来往,骗他也未知啊。
现儿看来,还没到骗拓跋铣的时候,她还是在与他来往。
平城对峙的回忆又接踵而来,那口井水,滴答的血,漫天的火,硌手的剑痕,原野星辉,秋草斜阳。
拓跋铣说:“你回去杀了魏塱,杀了沈元州,杀了苏凔……罢了,你们南人的官员,本王也记不得太多。总之,你杀个干净,等本王捡个现成。”
薛凌搓着指尖想拿茶水,举手间犹疑不定,好一会才道:“你说的对,走一遭稳妥些。沈家如何,也不在这半月之间。拖的越长久,倒越是好事。”
江玉枫只当她是在深思熟虑,轻点头以示认可。薛凌想了想,这事是江府来办还是霍云婉的人办好像差别不大,她看着江玉枫道:&ot;晚间我让人把拓跋的印拿过来,免得从壑园里走,会让霍家姑娘生疑。
反正这事不拘你我,以后就全凭你自个儿操劳吧。&ot;
听着有几分颐指气使,江玉枫不以为忤,反生了片刻心喜。薛凌居然直接将东西丢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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