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就喜欢在小区里晃荡,看谁不顺眼了,唠叨上两句。一开始谁家要是在楼前的绿地上种了豆角、黄瓜、西红柿之类的,她会毫不客气的斩草除根,根本没得商量,美其名曰为了大家利益。
一个一直被人管的人,手中突然有了一点权利,那滋味就跟熊瞎子吃到了蜂蜜一般,让刘大妈着迷,她的所有行为也就可以理解了。
可是空地不种蔬菜光长草,夏天蚊子多,物业的人嫌累不愿意除草,干了一两次后便不再管了(反正干与不干物业费照收,躺着拿钱多好,于是服务者成了主人),刘大妈也没有好办法,最后这事不了了之了。楼前楼后的空地的自主权再次回到群众的手里,种花、种菜、栽树干什么的都有。
基本上她当政至今,除了小区里的宣传工作做的不错外,其他事啥都没干,大家送了她一个“官迷”的绰号。
见刘大妈那意思是想拉着自己唠上十块钱的,方轶可不想听她叨叨,急忙道:“您忙,我还有点事。”说完,不等刘大妈开口,他迈开大步向小区外走去。
正当方轶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云雾茶庄的老板娘云梅打来的,她的一个朋友明天要来县里找他咨询法律问题,她提前打个招呼。
挂断电话后,方轶心中一阵兴奋,又来买卖了。
次日上午十点多,一位穿着讲究,挎着小坤包的中年女士,走进了正义律师事务所的大门。
“您好,您有什么事吗?”前台见中年女士气质不凡,急忙起身问道。
“我找下你们律所的方轶律师。”中年女士彬彬有礼道。
五分钟后,会议室内。
方轶看着对面的中年女士:“您好,我是方轶,您是云梅的朋友?”
中年女士表现的很矜持,稳稳的坐在哪里,虽然脸上保持着微笑,看起来很和蔼,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气场,却让方轶感觉有些不自在。
“是的,我跟云梅合作了很多年,现在是好朋友,互相非常信任的那种朋友。”中年女士微笑道:“我叫卢美凤,之前我听云梅说您替他打过一个排除银行强制执行的案子,后来打赢了。”
“对,那个案子开发商被银行追债,云总买了一套开发商的房子,银行申请法院对她的房子进行了查封,进入了强制执行程序。最后法院判决排除银行的强制执行。”方轶道。
“我这个案子跟云梅的案子很像。这是案件材料,您看看我这案子如果上诉的话有没有赢的机会。”说着,卢美凤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方轶:“对了,顺便说下,为了避免过上诉期,我已经提起上诉了,法院通知下个月开庭。”
方轶接过案卷,认真道:“我想问您个问题,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您请说。”卢美凤说着,很优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市里有那么多的大律所,名律师,您为什么会选择县里的一个小律师,给您提供法律咨询?”方轶不解道。
“很简单,之前我请的律师就是市里大所的名律师,但是案子败了,我对那位律师信心不足。在我重新选择律师时,云梅推荐了您。
而您之前帮云梅打赢过类似的案子,最主要的是‘赢了’,所以我过来找你咨询,想听听您的意见。”卢美凤微笑道。
当事人因为律师的专业能力强,而来找律师咨询,远比因为律师有关系来委托案子,更能让律师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因为当事人看中的是律师自身的能力,而不是把律师当成拉皮条的。
方轶听完心里美滋滋的,微笑道:“谢谢您的信任,麻烦您介绍下案件情况。”说完,他抽出了案件材料。
“我在市里买了一套大平层,但是买住宅的时候不搭车位,我们小区的车位都是开发商的,需要单独购买,于是我又从开发商手里买了两个车位。
钱是一次性缴纳的,自从我入住开始一直在使用车位。但是去年年底时,我们小区的业主群里突然有人发通知,说是小区的车位被银行强制执行了,原因是开发商拖欠银行的贷款,无力偿还。”卢美凤道。
“您不是已经付全款买了车位了吗?车位没有产权证?”方轶疑惑道。
“您也知道,现在开发商卖房一般都要等好长时间才能将权证办下来。房产证如此,车位的产权证也一样,开发商建好小区后,房产证半年了才发下来。但是车位的产权证却一直没发。”卢美凤道。
“嗯,绝大部分楼盘的产权证都是由开发商统一申请的,时限有长有短,正常来说合同都会约定办证时限,一般是九十日至一百八十日之间,最高不超过两年。当然也有时间很长的,之前我朋友买的房产,五六年后才发的产权证。
您家的车位产权证有可能开发商已经办了,但是偷偷把车位抵押给银行了,开发商无法归还银行贷款,所以没办法办理车位的产权过户。”方轶道。
那就试试吧!
谈案过程中,除了法条外,行业情况的交流也是必须的,因为法律不是孤立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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