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方轶的手机又响起来了,还是刚才那个座机打来的。
“我说你可真够执着的,我说的不够明白吗?”方轶有点烦躁。
“方律师,我是城西派出所的。”很明显对方换了一个人。
“换人了,组团忽悠我来了……”方轶乐呵呵道。
“我是门所长,方律师,你喝多了吧。”对方语气严肃道。
“是啊,是喝了点……”方轶突然觉得对方的声音有点熟,猛的一拍脑门:“是门所啊,嗨,别提了,上次我就接到一个冒出警察的诈骗电话。对不住哈。”
“没事,我们抓了一个飘唱的,叫徐增寿,看着文绉绉的,你认识他吗?”门所长道。
自从上次认识方轶后,他觉得方轶这个人挺有意思,后来与李斌李警官吃饭时,两人聊起了方轶,李斌对方轶印象挺好,就说了几句赞扬的话。门所长将这事就记在心上了。
今天早上,城西派出所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人在小区里“埋因飘唱”,城西派出所的民警立刻出警到了现场,抓获了一男一女,屋里还有一台摄像机。
将二人带回派出所后,民警在对男人进行处理的时候,对方没说家里的电话,却把方轶的名字和手机号报了出来,恰巧被门所长听到,这才有了给方轶打电话这一幕。
“徐增寿……,是不是看起来有点书呆子气?身高一米七左右,瘦瘦的。”方轶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对,就是你描述的样子。他现在我们派出所。”门所长道。
“哦,他是我朋友。我现在市里,下午回去找您。”方轶说完,又聊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刚才我听你说徐增寿,这人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李书明想了想道。
“徐增寿,老徐,咱们在大学的同事。教社会学的,跟个老学究似得,比咱们都大几岁。想起来没?”方轶提示道。
“哦!想起来了。他怎么在门所长哪?打架了?”李书明不解道。
他知道门所长是负责治安的副所长,到他手里的人大半儿是因为打架,就像上次自己表妹打砸前男朋友家一样,要不是人家门所长帮忙,恐怕自己表妹没那么快出来。
“打架?你真高抬老徐,就他那样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他要是因为打架进去的,就不找我了,肯定是派出所通知家属去领人。”方轶冷笑道。
要说这徐增寿还真是个奇葩……不,应该说是一股清流。他一不会请客,二不会送礼,整天研究社会学却融不进社会,在家里被媳妇骂,在学校被排挤,跟方轶和李书明等人同属于大学里的异类,被边缘化的人。
方轶在辞职前,与徐增寿关系挺好的,老徐受气后最喜欢找方轶喝酒念叨,然后喝的东倒西歪的回家。他媳妇一边发牢骚一边给他收拾,第二天一早免不了又是一顿臭骂。
“那是怎么回事?”李书明道。
“飘唱!估计是被抓了现行。要被行政拘留,想找我去说情。”方轶道。
李书明一阵惊愕:“就老徐那样的,居然有胆子飘唱?”
“估计是心里憋闷的厉害,为了找地方发泄。”方轶咂摸咂摸嘴道:“一会儿吃完饭,我得赶紧回县里去。”
“去吧,我安排车把你送回去,老徐也挺不容易的,窝囊了一辈子。他心里真有那想法直接找我啊,我给他安排。非得去外面找,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李书明摇摇头笑道。
“他是个要脸的人,怎么可能让同事知道这种事。好了,我吃饱了。打道回府,回县里了。”方轶说完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拎起双肩背。
李书明的奔驰车将方轶送到城西派出所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方轶跟门所长聊了一阵后,门所长将关在拘留室的徐增寿提到了会议室。
徐增寿进门时,方轶差点没认出来。他整个人比之前瘦了一圈,头发乱糟糟的,如深秋的杂草一般,整个人看起来更沉闷了。
“老徐,这是怎么回事?”方轶问道。说实话,他不太信老实巴交的徐增寿会跑到外面偷腥。
“方轶,你知道我是搞社会学的,我最近正在研究失足妇女的课题,你想啊,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所以呀,我要写失足妇女就必须深入了解他们这个群体。
今天早上我正在与失足妇女深入探讨他们的日常生活,结果警察就来了……”徐增寿见会议室内没有别人,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徐,咱们认识至少有十年了吧。”方轶靠在椅子背上说道。
“嗯,有了。”徐增寿点头道。
“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实话。”方轶认真的看向徐增寿。
“我确实是要研究失足妇女的课题,她们太特殊了……”徐增寿的话说到一半,方轶起身二话不说,迈大步向着会议室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说,方轶,你别走。我全靠你了。”徐增寿装不下去了。
“老徐,我大老远从市里赶过来,不是听你编故事的,找人家探讨用得着支摄像机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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