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福利院现存的资金也像田里暴晒的庄稼一样,没有得到雨水的滋润,迅速衰竭下去。
就在齐慕感觉快要支撑不下去时,卓代玉终于找到愿意接手这场‘贪污案’的律师,并将秦颂暂时从警察局保释了出来。只是在事情没有彻底查清楚之前,秦颂依旧不能继续管理福利院,而是由政府安排的合适的人来接管福利院。
新院长的到来让福利院的秩序好了不少,物资该采买采买,阿姨该招聘招聘,虽然事情没有真的结束,但至少这次突如其来的危机终于得到了暂时的缓解,所有人都能松一口气了。
九月开学,齐慕他们就读的初中,在距离福利院几十里路开外的西宁城里,这么远的路途不再适合每天来回跑,需要住校,然而开学报道那天,齐慕却向老师申请了走读。
“你们要走读?”办理手续的老师看看手上的走读申请,又看看他们:“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不是虞山镇福利院的吗?从那里到学校光是坐车就要两个小时,来回四个小时,你们确定要走读?”
齐慕牵着柴思元的手,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坚定地点头:“是的老师,我们确定走读。”
“……好吧。”
老师满脸严肃,最后还是无奈地给他们盖了章。
第一天不用上课,报道结束住校的去收拾宿舍,走读的各自回家,齐慕拉着柴思元在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站上车,转了两次车,又走了一段路,最终来到了城中心巷子里的一家名叫百佳乐的ktv楼下。
“哥,”柴思元捏了捏齐慕的手,脸上挂着不自信:“你确定这里会要我们吗?”
齐慕停下脚步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没事,来之前我就跟人打听过了,这里愿意雇未成年的,很多学没上完的人都在这里工作。”
虽然工作环境可能会有些复杂,但听说这里的工资很可观,而他们现在也真的很需要钱。
新来的院长在管理上并没有秦颂那么的周细,不会每月给孩子们发零食和零用钱,也不会像秦颂那样,亲自组织孩子们的活动。而那些新招聘来的阿姨就更不用说了,采买的大米是有霉味的,土豆是发芽烂掉的,发放给孩子们的日常用具是二手站回收的旧品……
前两天,柴思元吃到发芽发青的土豆,医务室的医生之前辞职了,到现在也没招到新的,那天柴思元吐了多久,齐慕就守了多久。
所以,齐慕又明白了一个道理,总是靠别人是不行的。
九月的西宁接近七点也依旧不见月亮,空气里有白天的余温,也有独属于ktv里的浓烈酒气,钻进鼻腔里,又热又醉人。
这栋楼在巷子最深处,却也是最高的一栋楼,楼房外立面年久失修,有很严重的着雨水打湿墙面再干透的痕迹,但进到楼房里面却又完全不一样了。
哑光的磨砂印花墙面,亮得发光的大理石地板,五彩夺目的霓虹灯光,齐慕和柴思元的出现,与这里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门口有保安在值班,坐在前台的男生在给顾客办理手续,前台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几个穿着各式长裙、浓妆艳抹的姐姐在喝酒聊天,时不时让前台的男生出来给她们续酒。
“牵住我。”齐慕向后伸出手,一直跟在身旁的人立马牵住。齐慕带着柴思元往ktv里面走,来之前他联系了这里的负责人,说是到了以后去十七楼的办公室报道。
刚走过大厅,一个黑长卷发、穿墨绿色亮片裙的女生拦住了他们:“你们是来这找人?还是消费?”
女生长得十分好看,杏圆的眼睛,卷发齐刘海,像洋娃娃一样精致,她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眯眼打量齐慕他们的时候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白色的烟。
齐慕护着柴思元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那个女生。
“噗嗤——”谁知女生却被他的这一套动作给逗笑了,一边笑一边抬手拨开面前的烟雾:“我不就问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嘛?居然吓成这个样子。”
这时,有一个酒保路过,叫了声‘欣姐’,被叫欣姐的女生弯唇一笑,顺手拿了杯酒小抿了一口,上半身轻轻靠在墙上,朝他俩抬抬下巴:“看样子你们是来找人的吧,找谁呀?我对这儿熟,这里的人我都认识。”
齐慕:“不用了,我们知道去哪找,谢谢。”
欣姐估计是把他们当成来这里玩的客人了,又是笑:“嗨呀这么快就拒绝啦?别呀~或者你们也别去找朋友啦,我带你们玩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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