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似的。
他踩了油门,车子滑出酒家的大门口,开上车道。
其实这时候应该把扭伤的脚抬高,不过碍于在车里,周格忍着脚踝传来的胀痛,一阵一阵,像是宇宙在膨胀。
他没再劝她什么,只加快了车速,开得同她来时一样快。
一直开到她家小区附近,“我帮你开下去,你叫你老公下来接你吧,我就不送你上去了。”他说。
“嗯,前面那个路口绕过去,进地下车库。”她回应说,抬手指了指。
他开车进车库,停好车,她扶着车门下来。
她没有打电话给家里,他递给她车钥匙,她还是没打。
他道了别转身走,走出去几步,留心听着,她一跳一跳进了电梯间,依然没有打电话。
周格到家时,来家访的老师刚落座不久,她抱歉地寒暄:“哎呀,我回来晚了,真是不好意思。”藉着换鞋的动作,自己揉了揉脚踝,痛得咬牙。转身来硬走了两步,坐在沙发上,没有失态。
一切都还好,赶得很及时。
杨帆端了茶水来,木木挨在妈妈身边,说到孩子的爱好特长,周格说:“木木准备了古诗,是不是?”木木点头,挽着妈妈手臂,背诵了《古朗月行》。
老师眼里,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没错。
送客时,周格礼貌地起身,一站起来就疼得结紧了眉头。杨帆没看见,他热络地去开门,招呼木木,“来,我们一起送送曾老师。”
周格调整着表情,扶着沙发扶手。
老师走了,杨帆回来看见周格还在站在原地,他关上门,“还好你赶回来了,还是这样比较好,老师刚刚说,要我们做家长的,协调好时间,陪孩子度过一二年级,学习习惯养成的阶段。”他说这些话时,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周格痛得笑不出,她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回房间去,“对,我赶回来了。”她没回头,只这么说。
杨帆站在她身后,终于发现,她扭伤了脚。
他听到她在卧室找东西的动静,不一会儿,她进了浴室。他在客厅的药箱里,拿了瓶气雾剂走进去,发现她从床头柜里翻了一瓶小的出来,已经喷过了。飘窗边,留下一团浓郁的药水味。
她关着浴室门,他经过时,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声。孩子在门口叫他:“爸爸,我们玩折纸吧,我想做这种玫瑰花,送给妈妈。”
“哦,”他答应着,“好,来吧。”他没跟孩子的妈妈说上话,只好去折一朵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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