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这么做?”“你新来的吧,不懂规矩?少说话多做事,上头吩咐的别多问。”“可是,这么靓的一个女仔,丢下去喂鱼,也太浪费了。”“你可别对饵料动什么歪心思,丢下去咱们就快走吧,这水里头的东西吓死人,你上一任就是被拉下去,声儿都没出一个人就没了。”“这水里什么东西这么可怕?吃人肉的?”“都没见过,只知道胃口越来越大了。嘘,低声些,家主来了。这种时候,他不喜欢有闲人在。”“啊,走吧走吧……”耳畔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随着一道机械闸门打开的声音,水声轰然而至。他们在说什么?喂鱼?说的是她?她又开始做奇怪的梦了?祝言迷糊之际,还没睁开眼,就感觉身体突然失重,整个人摔入水里。嗡——强烈的耳鸣音,咸腥的海水瞬间涌入她的口鼻,冷冽刺骨的寒意如针扎进皮肤,求生的本能让祝言瞬间清醒,猛然睁开双眼。她正在深水中下沉,身上只穿了一件裸色纱裙,沾水立即紧贴皮肤,基本相当于没有穿,缺氧和失温很快会让她在此丧命。祝言憋住气,摆动沉重困乏的身体往水面游去,发现自己并不是被丢到海里,更像是被丢进了一个巨型水族箱,因为她望见了透明玻璃打造的边界。玻璃外依稀可见楼层,像是歌剧院的包厢,环绕着中央数米高的巨型水族箱。龙城会有哪个疯子在楼中楼建了一个海洋剧院?她不是在家里的浴缸吗?怎么就到了这个“鱼缸”?祝言脑子里无数念头闪过,但眼下的危急情况让她没时间思考更多了。祝言蜜色的肌肤被水泡得冷白,她奋力游向水面,远离不知多深的水底,那里像是通向地底一般,只看一眼就让她头皮发麻,即使她没有深海恐惧症也感到一种要被暗流吞噬的畏惧。“咳咳……”终于,祝言在水面探出头,张嘴大口贪婪地呼吸,潮湿的空气灌进肺里,她才重新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死里逃生的紧张感让她浑身战栗,眼角泛泪。她脑海里闪回出遥远的记忆,那还是她在白家做卧底的时候,被敌对帮派暗算,绑着锁链沉入海底,担心她没死透,他们还加了几块巨石。那时候,她是怎么逃出来的来着?只记得醒来后,就看见白祈在她床边,她本来准备摸摸他的,结果被这小子狠狠咬了一口,跟狗似的。更可恶的是,他咬完后还跟被她欺负了一样,先哭了。祝言酒店泡鸭的时候,也有男人在她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但放在看人就像杀了他全家一样的白祈身上,眼泪的含义就很不一样了。轰——头顶传来齿轮运转的机械声,祝言脸上刚恢复的血色瞬间惨白。水族箱的顶部已然阖上,如同巨虫口器的面板紧紧闭合,隔绝了光亮、空气以及近在咫尺的自由,祝言的眼眸瞬间黯淡。有谁在看着她,恶趣味地想看着她死在这里……是七号悬赏令的幕后金主?刚刚那么多机会可以直接杀了她,偏偏选择玩她到死?什么仇什么怨?齿轮声再次响起,水族箱顶部的水开始疯狂波动、起伏,数个巨大进水口中开始运转,管道里喷涌出粗壮的水柱。还在加水,这是真怕她淹不死啊?冰冷的水再次疯狂地灌进口鼻,水流拍打在祝言的脸上和身上,她在水面如同浮木一般,完全没有依靠,起起伏伏。祝言呛了好几口水,她本来水性就不算好,她想再这样下去,估计真要葬身鱼腹了。不,这种水族箱不可能没有出水口,可能通往海底,或者城市的污水管道。祝言深吸一口气,这次主动沉入水底。比起翻滚的水面,水下更加安静。祝言努力游到玻璃壁,顺着边界开始寻找逃生口,但逃生口没看见,反倒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周明佑。长发侧绑在一侧,只露出深邃幽蓝的左眼。明明是双子,比起周述的妖冶,他刀削深刻的面容,多了无悲无喜的沉静。
像是伪善的佛子,一脸慈悲,袖子遮住的手上早已沾满鲜血,发黑发臭。此刻,周明佑与她隔着厚重的玻璃壁遥遥相望,他长身玉立,站在玻璃水箱前,抬眸欣赏她求生的狼狈丑态,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口烟。祝言没想到,竟然是周明佑将她绑来了这里,那里可是警察公寓,呵,他可真是手眼通天。她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她甚至在餐厅帮过他,要说有什么渊源,也就只有周述,可她又不欠周述的,难不成就因为她说周述强迫她,周明佑这个弟控就要拿她开涮?祝言隔着玻璃,缓缓伸出左手,比了一个中指。哪怕濒死,她也不服。但她没想到,周明佑不仅没有半点生气,反倒抬手覆在玻璃壁上,缓缓游移,就像在隔空描摹她的线条。他看向她手腕上的两粒红点,那像是牙印般的痕迹,他的手掌停住,眼神锐利了几分。疯子!变态!祝言心里暗骂,不再看周明佑,她知道,求这种人只会让他高潮。她摆动身体,窒息已经快要让她不能思考。突然,祝言停住了,脚底的深水开始翻涌黑色水泡,在她没察觉的时候,十几头可怖丑陋的怪鱼已经将她包围。每一条都五六米长度,鱼鳞比她的拳头还大,更可怖的是,它们露出像人一样整齐排列的巨型牙齿,鱼鳍的位置反倒是畸形的蹼状手掌。它们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无神的瞳孔疯狂转动,聚焦在她身上。她被怪物围猎了。祝言心里发凉,嘴边吐出一串水泡,她摆动四肢的幅度开始变慢,不敢轻举妄动。可是缺氧已经让她头晕眼花,她的意识在逐渐消散。她的余光里,周明佑依然站在玻璃壁外,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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