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怎么了?”,看到女儿压不住的愁容,杜燕又忍不住问,“你今晚有点不对劲呢?”
连心一惊,没想到妈妈这么敏锐,只好编排自己不擅长的谎言,“嗯……就是刚刚看到另一个病房的孩子,感觉挺可怜的,有点难受。”
“难怪你脸色这么难看。”知道女儿共情力强,杜燕并不觉得有什么,“没事心心,大家都会好起来的,过来看会儿电视吧。”
“嗯嗯。”连心应答,坐到角落的板凳上,心思却没有哪一刻能投入到剧情中去。
墙上的钟表一直在转动,一分钟、两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
连心觉得度秒如年,每一刻脑子里都是路景秋颓靡的身影。
不知又过了多久,连父都已擦完身,准备入睡,而杜燕也接好热水,洗漱完毕,打着哈欠。
而连心丝毫没有困意。
杜燕走到她身前说:“心心,快十二点了,今晚你是在这儿住,还是回去,我刚刚看到小铮还在外面等你呢。”
这两天连父旁边的病友出院了,房内暂时空了一张床出来,连心也可以直接睡在这儿。
“我…我就在这里,和你们一起,不回去了。”
杜燕点头,“好,那我出去跟他说声,让这孩子先走,欸,你呀,要留下来早点说啊,让人家等你这么久干嘛?”
“我错了……妈妈。”连心声音嗫嚅。
杜燕也没打算多数落女儿,出门没几下又回来,告诉连心,许铮已经走了。
“好。”连心还缩在板凳上,“你们先睡吧,我看一小会儿电视……”
“好,早点睡宝贝。”
没一会儿,连父连母就已入睡,整个房间只有电视发出的微光。连心低头,看到走廊外透进的光亮,妈妈说,许铮已经走了。
可是路景秋,连心直觉他还在……
想到这里,她全身血液循环加速,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被本能驱使,慢慢的,连心起身,拿出纸杯,往里面倒了些热水。
拿着杯子,她轻手轻脚打开门,来到走廊,沿着这条长长的路径往前走,直到尽头,楼梯拐角处。
路景秋正一个人坐在楼梯上,埋着头,双手撑着太阳穴,一动不动。
果然,他还在。
她又开始浑身发颤,握在手中的杯子抖动着,热水贴着杯壁摇晃着。感觉到了有人来,路景秋抬起了头,对上她的眼睛。
连心一震,她看见,路景秋眼睛发红,竟也蓄满泪水。瞬间,连心又绷不住,眼泪像断闸一样流下。
“喝…喝口水吧……”她颤抖着发声,调不成调。
路景秋不说话,走到她身边,猛地把她拉进怀里,低下头贴着她的额头,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环住她的背。
他什么都没多说,只低低说了几个字,而连心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我爱你。”
“砰”水杯掉在地上,连心再也忍不住,紧紧回抱住他,头埋在他胸口,“呜呜”大哭起来。
路景秋亦然,没了平时的锋芒,露出最柔软的一面,靠着连心放声哭着。
“我爱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就像怕对方也不知道自己似的,连心立刻回应:“我也爱你。”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每说一句,她就马上重复一遍。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急切又疯狂地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心意。
什么都不必再多解释,就这么短短三个字,就可以打破一切误会、隔阂。
拥抱、哭泣了好久,两人终于平静下来。
走廊边,路景秋坐在楼梯台阶上,连心就侧坐在他一只大腿上,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乖乖靠在他胸口。路景秋还贪恋地抓住她另一种手,不断亲吻着她的手背。
“为什么忽然回来了……”今天哭了太多次,连心的声音又哑又软。
“李叔叔跟我说了你。”
连心露出困惑的表情。
路景秋补充道:“你之前在马路上遇到的人,就是李叔叔,他还送你回了学校。”
“他是我爸的私人助理。” 他吻了下她的额头,“还记得吗?他帮忙给我们开过车。”
连心想起来了!难怪,那个叔叔穿得这么体面精致,原来是路景秋爸爸的助理,她当时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去了,根本没有认出来他。
“李叔叔有个本领——见了人的脸,就过目不忘。他认得你,知道我们在一起,那天他送你回学校后,就马上给我打电话了,说了你家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
“我都快急疯了,你有事我哪还来什么心情比赛,” 路景秋皱眉,“信息不回我,打电话也不接。最快的办法,就是直接回国找你,我和教练说了声,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妈,买了最早的机票,收拾好行李就直接奔机场了。”
“早晨六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