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患儿父亲显然没想到时与安会反问他,一下支支吾吾。
“我看他们……就……百度都这么说。”
“你信他们还是信我?”时与安反问。
“信……信你。”
“那就放心。”时与安拿下患儿父亲的手,信步往外走。
祁迹在监视器后头围观了全过程,心想这就是冷脸自信男的魅力吗?
一圈查房结束,门诊那边已经排起了长队,来看时与安的都是特需门诊,很多患者凌晨就开始在医院门口排队,只为了抢当天放出来的那几张票。
这些患者家属几乎是从天南海北而来,就为了在仁心为孩子寻得一线生机。
一对年轻的父母走进诊室的时候,连祁迹都惊了惊。他们提着大包小包,一看就是下了火车飞机直接来的医院排队。
明明看上去不过30左右的样子,父亲的头上竟然已经冒出了几根白发,两张脸沧桑疲惫至极。
时与安看了患儿父母一眼,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只让他们坐下。
“什么问题?”
患儿父母从包里拿出各种外地医院的诊疗单、ct片。他们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多方辗转才打听到千里之外的仁心儿童医院。
孩子才1岁,但病程却已经很严重。先心cavc(完全型房室间隔缺损)和严重白肺让患儿已经出现了发烧、腹泻等多种症状,父母找寻了多家医院,却都被拒绝进行手术治疗。
孩子的妈妈已经三十出头,隔了好多年才怀上这一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出现意外,夫妻俩可能这辈子都不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因此他们几乎散尽家财,到处借钱,天南海北地找医院为孩子治病。
听闻,胖子毛桃这些人都面露不忍,连祁迹听完也是一阵沉默。
只有时与安面色如常,患儿及其家属所遭受的痛苦似乎半点都没有影响到他,他冷静了询问了患儿家属几个问题,沉吟了一会道:“其实现在这个时间已经算是迟了,正常的cavc根治术应该在患儿5、6个月的时候就做掉,拖到现在,他的心脏和肺已经出现了诸多的连锁反应,就算你们要转运,现在也不是一个好时机。”
患儿父母一听,顿时心灰意冷,母亲说着眼泪直流。
“是我们不好,我们不懂,为什么没有给他做根治手术我们也不知道,都是我们害了她。”
父亲紧紧握着母亲的双手,眼眶血红。
“但如果你们执意要转运尝试一次的话,其实也未尝不可。”
时与安话锋一转,抽了桌上的纸巾递给患者的母亲。
“不试一次怎么知道呢?”
时与安接着道:“她能坚强的活到今天,就说明她的求生欲很强,这样严重的患儿很少见,但我们并非从未见过,我们可以尝试着努力再给她一次生的机会。”
“如果你们同意转运的话,这次转运我会亲自负责。”
时与安一锤定音,患者父母听闻有医生愿意收治他们的孩子,在长时间的心理高度紧绷之后终于一瞬间放松下来,绝处逢春不过如此,母亲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这一年多所遭受的一切苦难一次性哭出来,双腿跪下想要感谢时与安。
被时与安和唐晓声联手扶起,唐晓声把患者父母送出门。
这时,监视器的后面发出了一声响。
“时医生,你好帅啊~”
祁迹又憋不住他那张嘴了。
顿时,整个诊室四处都想起了掩住嘴巴的闷笑。
时与安刚才面对患者还一副一派从容大师风范,转眼就又在祁迹这里翻了车。
他冷酷着一张俊脸,没搭腔,用手无意识掸了又掸一尘不染的桌面。
心胸外科这两年开设了先心病产前咨询门诊,为孕妇产检时发现的胎儿心脏畸形病症提供诊疗指导。因此时与安今天的特需门诊里面,也会有一些孕妇的到访。
产妇进来的时候,祁迹观察了对方夫妇一眼。
典型的有钱人家,知识分子,母亲穿着一件孕妇装,头发被一丝不苟的盘好,画着精致的妆容,父亲一身西装,手拿公文包,颇有架子,跟前面那对夫妇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时与安看过他们在别的医院的诊断报告之后,开口询问:“现在是23周对吗?”
这位母亲矜持的点点头道:“是的医生。”
“我的判断是部分型房室间隔缺损,但程度不严重,如果用1-10分来表达先心病严重程度的话,你们的孩子应该只有二级,等出生后进行一次根治性手术,之后对孩子的生活不会产生任何问题。”时与安缓缓说道。
右边那位父亲一直站着,没有坐下,他伸手抚了抚鼻梁上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压迫感。
“这种手术难度应该很大吧,医生。”
时与安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又重新看向皱着眉的产妇,肯定道:“手术难度不大,预后效果也很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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