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萃说是。安雨临走前给了他两张门票,摇滚乐的,叫他没事去放松放松,不要过的那么枯燥。陈萃没有喜好,他听什么看什么都是被武成晚带的,他给了他启蒙。陈萃深夜睡不着听耳机里喧闹时不时就会想起武成晚打架子鼓的那双手,太洒脱了,像要干翻这个世界。
傍晚时分,最后一抹霞云被天幕吞噬,武成晚被武徽金叫着下来取鱼。小区稀稀拉拉开始出现散步的人,武成晚瞥向绿化带的栾树,他眼真尖,刺一样扎的陈萃不敢动。陈萃刚到小区没一会儿,仅仅是静默的站着,没准备打扰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下来。
他看陈萃,陈萃呆愣的站着,不进也不退。他旋即向外走,武徽金没去停车,短暂停靠,只是为了给他送条鱼。他接过,叮嘱武徽金,天慢慢热了,别老带莫执出去钓鱼,容易中暑。武徽金摆摆手,驱车走了。
陈萃还站着,他走过去,栾树下暗暗的,陈萃杵得像另一棵树。
他不问,陈萃也不说,僵持片刻,他像要走了,被陈萃拉住衣袖。问:“一起去看演出,好不好?”
他低头看陈萃塞过来的票,被汗水浸的有些皱,陈萃似乎很紧张。
“我等你。”陈萃塞完票就走了。
武成晚盯着那张票看了很久,最终把它放进抽屉里,没再拿出来。
等到演出那天,陈萃早早来了,在门口等了很久,怕错过他,一直东张西望。可惜到最后也没看见人,陈萃卡着截止检票的时间自己进去的。
场外飘了小雨,伞被收起,工作人员通融最后一名观众进场。武成晚抚了抚袖口的水迹,眼前的视角还能看到陈萃的背影,慌慌张张,又难掩落寞。
他落座的位置显然不是陈萃的邻座,他又买了张票,在陈萃给他票之后。
他的视野依旧能把陈萃收进来,陈萃只是望着前方硕大的屏幕,放空。他在人声鼎沸之中看陈萃,恍恍惚惚像看到了陈萃被抽空的灵魂。他知道陈萃此时此刻正在想着的人是他。
狂欢结束后,人群鱼贯而出,武成晚在后面,看陈萃随大流出去,而后又在大雨中停留。陈萃没有带伞,他见陈萃茫然环顾,人越来越少,雨越下越狂。陈萃蹲下,潲过来的雨打湿他额发。
雨水在地面汇集,急促雨滴砸的世界在颤动。
陈萃眼前出现一双皮鞋,挺括西裤,视线再往上,是伞檐被抬起露出的那张冷淡的脸。
“小晚。”陈萃缓缓起身,胡乱把头发捋开,炯亮的眼睛看着他,语气轻飘,竭力道:“这个时间,结束了。”
武成晚点头。
陈萃扯出一张苦涩的笑脸,问:“能借下你的伞,送我到前面的站点打车吗?”
这里没有停车场,陈萃就没开车来,出门的时候也没想到会下雨。武成晚的伞倾过去,陈萃靠近他,几步路走的艰难。到了站点,武成晚突然拉过他,让他跟自己走。
陈萃被拽的踉跄,走到他停车的地方,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
换。
武成晚从后备箱取了备用衣物给陈萃,让他换掉湿哒哒的衣服。
陈萃在后排解扣子,衣服褪到一半,想起来去看他。两人目光在车内视镜上相交,陈萃的无措显得他冷硬,不近人情。他直直看着,并不避让。
陈萃耳尖蹿红,窸窸窣窣,等套上他的衬衫,连手指都被袖口盖住,才莫名生出一种被他包裹的赧然感。
他的衣服。陈萃低头嗅,脸烧到眼睛都是水灵灵的。人在跟前,陈萃木讷的只敢想这件衣服穿回去就是自己的。
武成晚送他回家,到楼下雨已经停了。陈萃下车前蓦地发问:“上去,坐坐吗?”
武成晚透过镜子扫到他松垮的领口,莹白的肤,赤着,在深夜邀请男人上家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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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来,我把衣服还给你。不然…”陈萃看他眼色,怯怯地:“下次还要找你还。你不是,不喜欢我找你吗。”
武成晚挑眉看他,大可以说句不要了,视线胶着片刻,还是下了车。
夜深人静,声控灯反应迟钝,武成晚站着等陈萃摸黑开门,钥匙在锁孔里鼓捣了半天,门才啪嗒被打开。
及至门关上,陈萃拉他的手,牵着他朝卧室去。他该料到的,陈萃接下来的举动,他只是想看看,陈萃会做到哪一步。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陈萃弯腰在抽屉中翻找,拿出一串透明的珠子。珠直径过大,绝无可能是首饰。他始终是腼腆的,问:“你要吗?”
武成晚看他,他声音低低地,“放进去,然后拿出来。”
陈萃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呢?武成晚看他的生涩,起身要走,陈萃忙从背后抱他,挽留道:“小晚,怎么样都可以的。”
他拿下陈萃的手,问:你把我当什么人?
陈萃闷声:“爱人。”
窗外又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空气开始变得潮湿。他们有过无数个雨夜,今夜似乎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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