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渐暖和起来,山上林木被春风尽染成翠绿色,连带着司恋去主宅用餐的心情都变轻扬。
今日有远亲过来聚会,听林竹筠的意思,还需留在主宅吃完晚餐才能离开。
下午闲着没事,几个贵妇带司恋打长牌。
这种牌类游戏虽然新奇,但司恋动脑快,两局输过后很快上手,就再没见她手边的金瓜子减少。
她不去看人眼色,被激起竞技心后只顾输赢,也没考虑让牌的事。
坐在司恋侧边的妇人输光砝码便不乐意了。
“恋恋这是跟谁学的,打得一手好牌。”
司恋起初还没听出言外之意,只如实回道:“刚才现学的。”
“噢,那是头脑灵光。”妇人道,“还以为早些年跟你母亲学过。”
司恋正要出牌的手一下顿住。
“老四,茶凉了,不喝一口么。”
林竹筠反扣下手中的牌,慢条斯理拾起自己的茶盏轻抿,“上月刚摘的银针。茶还是喝新的好。”
旧话不必提。
妇人自觉失言,又有其他两位帮衬,很快话题被引到别处。
牌局结束后司恋桌前堆起一座金色的小山。
林竹筠找人送来个雕琢细致的的小木盒,替司恋把瓜子装进去后交给她。
“都是纯金的,放家里还是存银行看你自己。”
这是获胜后的奖励,司恋也不推诿,大大方方收下。
“谢谢大伯母。”
林竹筠对她一笑。
打完牌离晚餐还有一阵工夫,司恋去了鲤鱼池。
水温渐暖,鱼都变得活跃起来。
“别抢啊,都有。说你呢小胖子。”她撒下一把鱼食,水花四溅十分热闹,就着水声,顺便把自己获胜的喜悦和它们分享。
塘边的假山石上搁着沉甸甸的小木盒,司恋打开锁扣,让夕阳与金瓜子融为一体。
那条胖头鱼似乎很通人性,也许是听懂了司恋的话,便不去抢其他鱼的食物了。
它吃得多,但只乖巧游在司恋跟前,等待她下一波投喂。
“我今天赚钱了,可以给你买好多吃的,你要不跟我回家吧。”
司恋觉得自己和胖头鱼很投缘,便自顾自开玩笑道。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振动。
她没有南城的电话卡,知晓她号码的只有在纽约的亲人朋友。
什么重要的事竟然要打国际长途。
司恋拿出手机接通。
是温妮,几日前曾拜托她帮忙辨识图腾的事。
温妮是服装学院的学生,与司恋同届,某次派对后两人成了朋友,后来但凡有时间,司恋都会给她的设计秀捧场。
司恋听温妮说过,她的家乡在四面环山的边疆小山寨里。
在半个世纪前没有接入网络时,几乎是完全闭塞的存在。
所以他们有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以及信仰。
就比如图腾。
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家谱,上面刻印着从古至今延续下来的纹样符号。
一代又一代的口耳相传中唯一不变就是,每一个符号都有意义,代表祥瑞或者祸端。
纪念神灵的图腾会庇佑属于它们的子民,也会惩戒恶人,所以要心怀敬意,多做善事。
温妮耳濡目染,也许是先天的优势,她自小对纹样图案感兴趣,所以图腾也成了辅助她完成设计梦想的元素之一。
每次学院之间联合展览,温妮的设计理念都是最受欢迎的。
用温妮的话来说,他们大概是把她的作品当成了东方版的哈里波特,魔法杖就是她设计的纹样。
“你终于接了!长途太贵,打网络电话吧。”温妮撂下话后挂断。
司恋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误触将网络给关了,她在司家主宅长待的时间不多,所以也没想着去连wifi。
网络一开,她拨过去。
温妮秒接:“lily你没事吧。”
司恋继续喂鱼:“挺好的呀。你怎么还没睡?”
“别管我了,你没事就好。跟你说其实我不相信巫蛊诅咒,但也太刁钻歹毒了吧!”
温妮缓了口气,切入主题。
“你知道你发我的图案画了什么吗?”温妮无语道,“牛头人用枯桃树枝鞭笞孕母,周边树木反而枝繁叶茂,是借子女气运助自己健康长寿的意思。我阿嬷都没听说过这么晦气又没素质的诅咒,还是我悄悄让我妹去翻禁书才找出来的。”
鱼食从指缝间下坠,掉入池塘中,几秒后被争抢吃尽。
“原来真的是这样。”司恋轻声道。
本来就有所预感了不是吗。
可得到证实后还是会觉得一瞬惘然。
司瑜怀对她,是真的真的,从头到尾半点感情也没有。
“这种东西在我阿嬷那个年代算很恶劣的诅咒,放现在看也是很强的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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