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是臻修长的身形轻巧地往后一缩,长臂把左右两个大汉的脑袋猛按,两人来了个头嗑头,顿时天旋地转。
王樟挥棍再次袭来,陆是臻漂亮的桃花眼下垂,不轻不重地乜了他眼,把这两人往前一推,当做盾牌。
王樟连忙刹手,整个人强制停顿,张鹤鸣从斜后方一脚踹来,给他踢到了醋缸里。
陆是臻立刻上前按住王樟想往上抬起的脑袋,王樟被迫呛水。
“叽里咕噜”一阵乱灌,陆是臻拽着王樟的脑袋提起来,俊脸上没有表情,淡淡道:“这十五个钱,还收不收?”
旁边冲来最后一个能行动的壮汉,陆是臻头都不转一下,漆黑的眼珠从前方慢慢滑到眼角,吊了壮汉一眼,壮汉被他那阴恻恻的眼神吓得一顿,陆是臻提起一拳给他打翻在地。
张鹤鸣乐滋滋地搜刮晕在地上的大汉的钱,陆是臻把王樟又往醋缸里灌。
旁边的人被这两人唬住,这两人瞧着文质彬彬,竟比凶神恶煞的壮汉还可怕!
“收不收?”陆是臻继续问。
王樟也是个硬骨头,狞笑道:“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秀才老爷?”
陆是臻把他提高,屈膝给他心窝来了一脚,周围人越来越多,他怕影响以后的买卖,便把人往地上一丢,走回自己的货摊开始收拾。
张鹤鸣也过来帮忙收拾,很快两人便一个背箱箧一个提竹篮离开了市集。
走到路上,陆是臻突然被一个人拉住,那人陆是臻有点眼熟,他一开口陆是臻就想起他是谁了。
“少侠刚刚不畏强权毅然出手,实在后生可畏,但你回头还想在这里做生意,怕是免不了祸事。”长脸男人直言不讳。
陆是臻道:“调料铺的老板?”
长脸男人颔首,往旁边的酒楼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陆是臻看了眼,想着正好要请张鹤鸣吃饭,便点了点头,两人随长脸男人往酒楼走去。
陆是臻对张鹤鸣低声道:“这一顿就是请你的。”
张鹤鸣大惊,这不摆明人家老板请客嘛,不满道:“小气鬼!抠搜!”
陆是臻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张鹤鸣,张鹤鸣狐疑,陆是臻道:“给你爷爷,结清我奶奶这个月买药的钱,剩下的给你。小气不?”
张鹤鸣拱手道:“大气!谢谢陆老板!”说着喜滋滋地把银子揣进兜里。
长脸男人回头,见他们跟在后面,抬脚进了一间包间。
陆是臻在门口看了眼包间,这里是二楼,向着街道开了窗户,窗口也不小,便跟了进去。
待二人坐定,长脸男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姓蒲,蒲原,是一家酱料铺的老板,陆秀才瞧我应当眼熟的。”
陆是臻点点头,“你那铺子就离我平时摆摊的地方不远,我记得你。我叫陆是臻,这是我朋友张鹤鸣。”
张鹤鸣朝他拱了拱手,蒲原也回了一礼。
蒲原道:“在下刚刚瞧见陆少侠和张少侠二位好骨气好身手,实在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着实敬佩。”说着便让店小二上菜。
三人吃着饭,蒲原说了点子趣话,陆是臻道:“蒲老板有话直说,都是买卖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蒲原笑道:“陆少侠爽快,其实不瞒陆少侠,不止你,我们聚庵子坊都对王樟兄弟这种收两道钱的行为不满,之前我们向商会的人提过这个事,但因为王樟收的钱不算多,对大部分铺面商人来说不痛不痒,商会也不想得罪官府的人,就不了了之了,但是长此以往,着实令人愤慨。”
陆是臻奇道:“我还以为王樟他们只收我们这种零散摊位的钱,也问你们铺面要钱?”
蒲原不满道:“他的那份钱是王捕头收的,王捕头以兄弟们夏日巡街辛苦作由,比以往多收了钱。”
陆是臻点点头,没作声。
蒲原继续道:“捕头不算公职人员,他能出来收巡街的钱,府衙不可能没人知道,商会那边也说他上面有人,但昨日我妻子回娘家,她娘家姐夫是书吏,我妻子与他姐姐抱怨此事,她那姐夫却说这一任知州两袖清风,从未听闻知州谈及此事。”说着他忽地压低声音:“我就想,该不是那王捕头欺上瞒下,狐假虎威?”
这蒲原的意思是王捕头和他那兄弟是纸老虎。
陆是臻蹙眉想了想“可聚庵子坊摊位交保护费是多久的事儿了?”
蒲原道:“我原先打听过,其他街区有的偏远贫困点的要么没交,要么是一个叫张焱的人在收,那张焱土匪恶霸出身,是郊外斩过山的土匪头子,不交就要磋磨人,偏偏把聚庵子坊这么个肥肉让给了王捕头,不奇怪吗?”
陆是臻听到这里算是明白蒲原找他何事了,回道:“确实奇怪,但我一个小小卖货郎,拿他们这些人没办法,最多能在他们欺到头上反抗一下而已。”
蒲原听他这话,也明白他的意思了,心里不屑,嘴上却道:“也是,就是今日见少侠不畏强权,勇气可嘉,便邀陆少侠一叙,小酌几杯。”
陆是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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