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书禾看了眼,不仅是一张脸和被打翻了的颜料盘一样精彩,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
“就是他们!他们打的!”杨云天一指角落那群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开始告状了。
那群人是真的崩溃,被盘问半天已经很让人头大,重点是这小子根本就不说实话!满嘴胡言!
“明明就是你先动手的!哥们几个好好喝着酒就来砸场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挨了脸上这么一下,说好的打人不打脸呢!”
“而且什么叫被打,互殴,互殴明白吗,我们身上这些伤难不成是自己撞的?”
“就是自己撞的,你们没看清撞桌角了!”杨云天委屈道,配上那张惨兮兮的脸,确实很有说服力。
“放你妈的——”
“安静!这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吗!”一旁穿着制服的民警端着瓷杯,才喝了一口,嘴里的茶叶沫子都没来得及吐掉,脸色铁青。
一见他开口了,那群大汉立马讨好地:“冤枉啊警察同志,您一定要好好查查附近监控什么的,我们是清白的……”说着,他习惯性就从口袋里摸出了烟和打火机。
抽的还挺好,软中华。
然而民警当然根本不吃他们这套:“收回去收回去,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收保护费呢?不是我说你们这群人,整天正事不干工作不找就在这条街上游手好闲,你们自己算算,光这个月就进来几回了,你让人怎么信?”
“行了行了,既然人来了,来商量一下赔偿的事情。看这脸都伤成什么样了。再严重点都毁容了,出去赶紧送医院去。”
又是一顿吵。
在七嘴八舌的“警察叔叔你听我说根本不是这样的”和“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先动手的”声音中,民警也是一个头两个大。那家大排档是有监控,但就真那么不巧,调出来才发现正正好卡在监控的死角,没法判到底是谁先动的手。问过那家店老板,老板也不知道,说是那天生意太好,他们在后厨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心思去关注他们吃饭发生事情。
骆书禾始终静静听着,将杨云天单独拎出去,看着他的眼睛慢慢道:“是你先惹事的吧。”
“不是!不是我,我不是说了是我和我朋友吃得好好的,他们就……”
骆书禾已经把手机拿了出来:“行,你要不说实话,我叫你哥来了。”
“别别别,你别叫他。”
杨云天败下阵来,承认了:“对,是我先动的手。”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很多,骆书禾先是拎着杨云天和人道了歉,她边翻着手机扫付款码边说:“我看你们这伤势不重,都是一些皮外伤,没伤到骨头。一人两千,如果后续有什么额外费用的话,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然而,看着她手机页面上才输进去的一万,几人对视了一眼,估计也是明白这是个机会,立马有人捂着胳膊瞎叫:“小姐姐等会,我手也伤到了,不知道是不是骨折,好歹得加个五千吧。”
骆书禾都懒得和他们掰扯,把手机一收:“不要算了,这样,正好我现在有空,陪你们上医院看看,医药费我全包了,剩下的一分也不会给。”
直到收了钱,一群人稀稀拉拉往派出所门口走,隐约能听见后头嘀咕的声音:“你们不觉得这妞儿有意思吗,看样子也是个挺有钱的富二代,有钱又野,你们看那脸蛋那腿,要是把她搞到手……”
骆书禾在叫车,全程看着手机没注意,但跟在后头的杨云天落后了两步看向他们:“你们别打她主意。”
那人嘿一声,不管是在派出所门口了:“你这小兔崽子,今天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
杨云天置若罔闻,居然真像模像样威胁起他们来了:“我哥很妻管严的,我话先说在前面,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敢保证你们都没法在东城混下去。”
这个点,省医院急诊室就几个在拍苍蝇的值班护士。不得不说杨云天装可怜实在是有一手,骆书禾就去洗个手的功夫,回来时发现那些闲着的护士几乎都围了过来嘘寒问暖。
包括在包扎时,一旁端着医用托盘的护士满脸都是心疼,乍一看都分不清谁是患者家属:“陈医生你轻点,没看人家弟弟疼到脸上都冒汗了。怎么被人打成这样啊,现在的小混混真没素质。”
只有知道前因后果的骆书禾冷眼看着他在那扮无辜,提醒医生:“背上和腰上也有。”
杨云天就是典型的少年身材,身上都没什么肉,腰背很薄。骆书禾若有若无咳一声:“我出去打个电话。”
杨云天忙叫住她。
骆书禾朝他晃晃手机:“放心,不是打给你哥告状。”
现在有点晚,加上晏池这段时候都在忙市养老中心项目,就骆书禾知道的,夜就没少熬。也问过几次伊芙,伊芙对她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诚实地说小晏总能做到现在这样很不容易的,别看他整天好像就是游手好闲,都没怎么在公司待着。但该工作工作,该熬的夜该跑的饭局就没怎么落下。不然这么大个公司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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