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到底不好意思,骆书禾捋捋头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刚好醒。”
然后晚上,继续重复。
晏池听着电话那头话说到一半就响起的匀称呼吸声,想生气,但又不知道从何气起。
憋了好久才平复情绪。
最终,只是很没出息地冲着那通没挂的电话说了声晚安。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骆书禾收拾东西回国。
后天就是骆翠玉的祭日,她早就说明自己不想去,但想到岑书意就更不可能去了,她总不能把祈望一个人扔在那里祭拜。
“我只负责接送。”
这是原话。
只是没想到,在回国飞机上遇到了气流。飞机颠簸得厉害,整架飞机乘客都被笼罩在负面情绪中。隔壁座的是个带着婴儿的年轻妈妈,孩子被抱在怀里,正在哭。
哭声充斥在舱内。
所幸安全着陆,一飞机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骆书禾独自跟在人潮中下飞机,在传送带旁等行李箱,就鸭舌帽下露了半张脸,嘴巴抿成平直的一条线。
或者应该说,在推着行李箱看见航站楼那立着两人前,她都挺平静的。
之后,就是杨云天亲眼目睹骆书禾直接把行李箱撇开。他哎了两声,明白自己的工具人属性,很自觉去追行李箱。
再回头,那两人早已抱在一块。
晏池注意到她情绪:“受委屈了?”
“没有。”但实际上说着没有的人鼻头已经开始酸:“我好想你。”
晏池被这直球打了个猝不及防。
幸好情绪收的也快,在杨云天犹犹豫豫要不要趁这个时候提醒他们这里是公共场合,咱们有什么事可以私底下慢慢说时,人已经放开了,就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走近点,能听见他们在商量待会吃什么。
杨云天在小幅度举手示意:“能吃不辣的吗,最近有点上火。”
本以为晏池不会搭理他,结果他看过来,竟真的答应了。
看上去心情不错。
如果不是等人坐在饭店,杨云天看着面前清一色的绿叶菜,油麦菜空心菜。杨云天一脸菜色望向圆桌那端,简直不要太丰盛,土豆炖牛腩,咕咾肉,水煮牛肉丝,还有一大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螃蟹粥——杨云天本以为那是给他点的,连来上菜的服务生看着这一边肉一边素菜都是这么以为,直到晏池打了个响指示意。
然后杨云天只能眼睁睁目送那碗海鲜粥被端走。
骆书禾则是看着面前满满当当的食物,颇无奈:“好了好了,我吃不了这么多。”
晏池在给她把粥舀到小碗里,依旧是那套说辞:“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完……”
杨云天眼睛一亮,以为是要提到他了。
谁料,他只是把粥端到骆书禾面前。
“就歇会再吃。”
杨云天:“……”
但他哪敢说什么,只能乖乖啃着那几片绿菜叶。
骆书禾是大致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杨云天有出国留学打算,也把这想法和家里人说过。结果他妈是死活不同意他出去,宁愿他留在国内当个游手好闲的纨绔。
事情一度闹得很僵,杨云天也因为迟来的叛逆期不肯妥协,放话说他们什么时候答应他就什么时候回家。
杨锦麒不知道该袒护哪边,索性就当了甩手掌柜。
这些天杨云天被停了卡,都是跟着晏池过,基本上走哪跟哪。
而如果不是从饭局下来,都不等供应商走远,杨云天突然和他们说好像看到刚刚那位大老板没拉裤链。或者晏池半夜从浴室出来,看见走廊一个人影摸着黑走过去。
一次两次还好,问题是次次都这样。
问他为什么不开灯,杨云天还挺委屈。
说自己寄人篱下,这不是想着给他省点电。
他就嘲讽:“你通宵打游戏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总之,晏池是真的忍够了,可想到他确实没地方去,就又忍了一忍。
骆书禾是明白他就是嘴硬心软,何况真让杨云天吃那点菜怎么可能吃饱。
“你坐过来点吧。”
杨云天喜笑颜开坐过来,夹了块牛腩后,在问骆书禾今晚回哪。
骆书禾先是舀了勺粥喝:“去我姐那住两天。”
“啊?”杨云天直接懵了,本来以为她回来,他就能有几天好日子过:“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
骆书禾发觉晏池没在桌底下捏她的手了,解释:“我这两天有其他事情,忙完了就回来。”
杨云天是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好奇问:“什么事情啊。”
“扫墓。”
骆书禾很镇定,抽了张纸巾擦嘴:“我妈祭日,有些东西要准备,都在我姐那,在家里不太方便弄。”
杨云天被这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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