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他手大,埋在枕头上只有一点。
睡觉不怎么老实,脚踢了被子,纤瘦易碎的脚踝像盈满月色,比任何宝石的光泽都要勾人。
冷了,那只脚又钻回去。
睫毛也长,像洋娃娃一样。
娃娃机里的那些娃娃没有她万分之一可爱,她如果是橱窗里的娃娃,他会直接打碎玻璃,毁掉娃娃机。
把她偷回家里,藏起来。
一小时后,周溯移开眼。
不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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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曲榛迷迷糊糊地醒来想上厕所,坐起来呆了一会儿,两只脚在地上胡乱地摸索着拖鞋,不想睁开眼睛找。
找了半天,拖鞋忽然自己凑过来了。
她把两只脚伸进拖鞋,穿稳了,站起来往厕所走,照着老秦店里房间的路线走,压根忘了自己在酒店。
没走两步,她碰到床尾的脚凳,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一脑袋撞进紧实宽阔的胸膛。
她没摔倒。
曲榛困倦地睁开眼,没看清人,下意识环住他的腰,小声嘟囔:“妈妈,我想上厕所。”
好舒服的怀抱,她放松身体靠上去,额角蹭着他的胸口。
“……”
沉寂两秒,有人低声在她耳边说:“曲榛,是我。”
是周溯。
是周溯啊。
她完全没听懂“是我”两个字下潜在的含义,不在意地点点头,重复嘟囔:“我想上厕所。”
周溯呼吸微重,停滞片刻,忽然打横抱起怀里的女孩子,将她抱进浴室,放到马桶上坐好,立刻转身出去关上门。
没过多久,门从里面打开。
她闭着眼,自然地朝他伸出双手,一副要抱的模样。
周溯喉结上下滚动着,又一次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
他靠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狼狈地深呼吸。
灼热的呼吸打在女孩子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上。
曲榛被手背上的呼吸烫到,茫然地睁开眼,清醒来得太缓慢,她想起了自己身在邺陵,被大雨困在镇上,被迫在这里住下。
房间里没有别人,没有曲敏。
只有她,和周溯。
她想缩回手,可就在这一秒,一只宽大的、清瘦的手握住她的,力道很轻,却牢牢地牵住她掌心。
她听到两个人的心跳。
比这个夜晚的暴雨更猛烈,几乎要震碎天地。
曲榛在这清醒的一瞬意识到,她不是似乎喜欢周溯,她是一定、毫无疑问、百分百地爱上了他。
你好可爱
曲榛在晨光中醒来, 张开眼,周溯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他侧身坐着, 窗帘只开了一道细小的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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