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整个园子的安宁宣告终结。
他死死扣住她的小臂,拉到眼底下,细细查看,拇指如熨斗危险按压。他要的陈佳玉该是一块精致无暇的美玉,而?不是贴满稀奇古怪标签的合成品。
“我?们小玉,越来越不听话了。”
卧室的气氛像雨季的云脚,越来越低沉,霎那间到了压迫人的程度。
陈佳玉眉头?微蹙,辩解道:“叔叔,我?只是觉得疤痕太丑了。”
“丑吗?”周繁辉危险地反问,“这?是叔叔给我?们小玉的奖章。”
手腕的束缚蓦然收紧,没一瞬陈佳玉指尖发凉,轻飘飘的似要离开身体?。
陈佳玉直视着跟周乔莎轮廓相似的眉眼,一个懵懂,一个狠厉,这?一点相似性根本不足以缓解疼痛。唯一能止痛的是钟嘉聿给予的信念。
周乔莎自幼由外公外婆抚养长大,除了脾气大一点,还?算一个善恶分明的人。她尚未接触社会,心思再多也不会太复杂,不至于像她父亲十恶不赦。如果能钻周乔莎的空子逃出周宅,是最安全稳妥的捷径。周繁辉就算有滔天怒火,也不能烧到唯一的亲生?女儿身上。
如果此?路不通,钟嘉聿再行其?他方案。
“叔叔,你抓疼我?了。”陈佳玉咬牙切齿,束缚没有半分松懈的势头?,整个人反而?被薅近了几分。
周繁辉的笑容像亲吻了魔鬼,令人脊背发凉,“告诉叔叔,我?们小玉跟莎莎说了哪些不该说的话?”
“说叔叔打?我??”陈佳玉的笑容夸张而?古怪,束缚感蓦然转移到了熟悉的部位,扭曲了她的所有,声音顿时如濒死老妪,“莎莎、那么崇拜你,不会、信……”
借口逛茶园看日?落的周乔莎去而?复返,躲在卧室阳台楼下静静聆听史无前例的动?静。男人的阴沉低吼,女人的尖叫求饶,家具翻倒的巨响,不断冲击她的耳膜与心灵。
白日?间那道清越的女声变得无比凄厉,犹如利爪划过周乔莎稚嫩的心灵。
“叔叔,你别打?我?——!”
次日?晨光熹微, 周乔莎眼中的?陈佳玉依旧一副清丽玉人的模样,令她怀疑昨晚一切都是情趣与幻听。除了?陈佳玉身上镂空的防晒开衫。
周乔莎甚至试图从镂空的小孔洞穿秘密,试图发现淤青的?痕迹,然而光线扰人, 看得并不清晰。
“你很热吗?”周乔莎问。
周繁辉有事出门, 钟嘉聿如影随形, 偌大的?园子只剩她们俩在六角亭观鱼。
陈佳玉拉了?一下下滑的?领口, 淡笑着给她递了?一盏茶,动作缓慢优雅,“可能有一点感冒。”
周乔莎迂回道:“昨晚睡得不好?”
“老样子, ”陈佳玉不知在?暗示还是敷衍, “做噩梦了?。”
周乔莎细品香茗, 心思沉重?, 好茶只余苦涩, “做什么噩梦?”
陈佳玉话锋一转, 直指要害, “你是不是快回国了??”
周乔莎心里咯噔一下,不满道:“真好笑,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你们是不是都盼着我回国?”
陈佳玉幽幽一叹, 理了?理交叠双腿上的?裙摆, 望住一池只会吃粮不会祈福的?锦鲤, “我梦见和?你去机场, 我被?海关铐住了?, 说?携带大麻制品, 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回国。”
梦境逻辑太过清晰完整,周乔莎霎时生?疑, “你编的?吧?”
“是吧,”陈佳玉不以为意,坐到?美人靠边,随手撒了?一抓的?鱼粮,鱼池霎时沸腾,喧闹不休,“说?不定现实更可怕。”
周乔莎定了?定神,是来刺探消息,不是发脾气?,她得收敛一下任性。
“你多久没回国了??”
“三年,”陈佳玉冲着鱼池发呆,“有两次差点能回去,你爸爸舍不得我离开。”
昨日?以前?,周乔莎会认为陈佳玉变相秀恩爱,说?不定当?场翻白眼。
她艰难启齿,一个字等同亲手掰掉父亲伪善面具的?一角,“他不准你离开吗?”
陈佳玉只扫了?周乔莎一眼,沉默放下轻便的?塑料鱼粮碗,回到?桌边,拾起棕色便携皮质雪茄盒。三指宽的?雪茄盒装了?两支雪茄,她抽出一支,无意中也抽出了?周乔莎眼里的?好奇。带纹身的?手腕顿了?顿,往周乔莎递了?递,“你爸爸最中意的?,来一根吗?”
周乔莎一时没接,警惕一圈周围。
陈佳玉了?然,“放心吧,监控拍不到?亭子。”
周乔莎仍旧没动,反问:“你感冒还抽烟?”
陈佳玉怔了?怔,随口的?关心比顶级手工雪茄更为可贵,最终让她收手的?却?是脑袋里一道就连教?训人也性感无比的?男声:“少抽一点”。
她笑了?笑,准备收起雪茄,眼皮底下忽然伸来一只手——
“我试试。”周乔莎打了?招呼,便直接抽走,喂进唇间,点火姿势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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