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又该如何!”
陶然也有些着急了,她伸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荣玖锦,似乎想让荣玖锦整个人清醒过来。
荣玖锦推断无错,陶然此话也是无错。
“那可怎么办才好?”荣玖锦眼中挂着眼泪,她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这样瘫坐在了椅子上。
“如今只希望陆大人能够平安归来,就是如今陆大人遭遇不测,可是这里终究要有一个人做主,你守在家中……”陶然立刻就给荣玖锦出谋划策。
“我能不能去瞧瞧松子?”荣玖锦率先开口。
“可是朝廷中的官僚大多是要过来慰问的,如今府中无人……”
陶然担心也不无道理,倘若客来,府中却无人招待,只怕落了人的口舌。
可是人都没了。又何必在意别人嘴里说三道四?
“玖锦你去瞧瞧吧,府中的事情不用担心,万事都有婆母在。”
外头裴珠衣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她扶着田妈妈的手走了进来,声音很低,可是面容平静。
如今要做的就是平静。
此话落。
荣玖锦这才与陶然两人一起去到了督察院,松子已经慢悠悠转醒了,他脸上神情苍白,身上遍布大小的伤痕。
他正在往回走正巧就遇到了过来的荣玖锦。
“松子!”富儿率先看到松子开口大叫。松子每走一步脸上的神色也就苍白一分。
“夫人!”松子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荣玖锦看在眼里却越发的害怕了。
“你身上的伤口可好些了?”荣玖锦上上下下打量着松子。
松子哭兮兮的只说好。
“公子……呢?”荣玖锦犹犹豫豫开口,松子神情明显的愣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荣玖锦,又看了看旁边的陶然。
“公子掉下山崖了。”松子又道。荣玖锦也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一丝丝不对劲。
松子很不对劲。
松子是从小都是跟着陆清郎一起长大的……哪怕出门游学的时候也是一起的。
松子对陆清郎恨不得把命都完全豁出去,又怎么可能把陆清郎一个人丢在那里,他却回来。
而且刚刚松子分明提到陆清郎的时候脸上变化的神情似乎也不大。
荣玖锦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陶然显然还没看出来什么,她伸手捏住了荣玖锦手臂。
“妹妹,我如今能够体会你的感受,只是如今你家夫君行踪未卜,也许并没有事情也尚未可知,你一个妇道人家担心也是无用……反倒不如回去等着消息吧?”
陶然挺着一个大肚子,大清早的就过来报信,如今这个时候也是念着荣玖锦的。
荣玖锦心中微动,她眼角这才红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松子神情愣住,他又低下了头。
早就叫主子跟夫人说一声,偏偏又不肯,如今好了。
怕是要出大事了。
“多谢姐姐今日能够过来陪我一场,我只能回去等着消息了。”
荣玖锦仿佛深受打击,有些肝肠寸断,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梨花带雨的,陶然看着都心疼。
众人都看得见的,陆夫人出了一趟门,回去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然后就开始闭门不见客。
松子看着荣玖锦,他站在大厅里,始终低头不说话。
“公子呢?”荣玖锦稳了稳心神她深呼了一口气这才去问松子。
松子心里面咯噔一下。
“公子在西城掉下山崖了。”松子哭丧着一张脸道。
富儿一听这话,她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她伸手抱住了荣玖锦的手臂。
“我的姑娘!姑娘真是苦命啊!从小到大小娘就对姑娘不好!好不容易长到那么大……嫁了一户好人家……姑爷居然那么快就生死未卜……姑娘咱们怎么这么惨啊!”
富儿这哭嚎是出自内心的屋子外头也弥漫着一股低层的气息。
“还不说实话?”荣玖锦眉头不动声色的蹙紧了。松子呆呆的看了一眼荣玖锦。
“夫人莫怪!”松子干脆跪了下来,屋子外头狂风大作,屋子里头荣玖锦也听懂了来龙去脉。
“姑娘?”富儿叫了一下荣玖锦,荣玖锦立刻收敛了自己的神情。
“叫人出去买白布挂上,再叫人去买一副棺材运进来。”荣玖锦说完这话,她自己就进了屋子,眼皮子完全睁不开,她匆匆的睡了一觉。
可是在下人的眼底却不是如此了。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
说是陆夫人听了这个消息,一口气没喘上来,又硬生生的安排下人们安顿好陆大人的身后事,这才支撑不住,硬生生的晕倒过去了。
一觉醒来,外头天已经黑了,裴珠衣过来了一场,荣玖锦看着裴珠衣苍白的面色,终究是忍不住让裴珠衣承受丧子之痛。
这才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裴珠衣,裴珠衣很显然呆了一瞬间,出去之后,完完全全又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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