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好,窦大全让她来和季兰君提把虎宝抱回去带的事儿。
赵淑一开始是有点怵和季兰君提这个的,可经历了几天的折磨,她实在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加上中午文香来安慰了她一通,赵淑觉得她毕竟是婆婆,天底下哪里有婆婆让儿媳妇带孩子,儿媳妇还拒绝的道理?
这样想着,赵淑顿时觉得自己有了底气,抱着虎宝上前就道:“哎哟,兰君回来了啊,你这一大早的,是带着金巧银巧跑哪儿去了?”
季兰君:“去镇上了,您不知道?”
“哟,你这又没给我说,我哪里能料事如神,什么都猜得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季兰君的错觉,她老是觉得赵淑说话阴阳怪气,明明看她只是很正常的在叙述这件事,却给人奇奇怪怪的感觉。
“也是,这怪我,没提前给您说啊。”
赵淑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又没怪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找你是想商量商量虎宝的事。”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从她把虎宝推出去的那天起,季兰君就知道还会有这么一天,早就准备好了怎么应付赵淑。
恰好今天又发生了窦文香的事,季兰君笑了笑,不急不慢地说:“正好,我也想和您商量这件事呢。”
赵淑微微一愣。
这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这几日季兰君的反应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带银巧去镇上看病,恨不得让全家都知道,就是在提醒大家别再拿虎宝的事烦她,所以才故意不提。
好不容易忍了这么多天,她怎么又会想主动说起这个事呢?
赵淑也懒得去打探她是怎么想的,既然季兰君都这样讲,那还不如直接开门见山:“也是,你看虎宝在我们这里都带了这么多天了,虎宝你是带习惯了的,这孩子认人,每天晚上你不在身边,就哭个不停,我和你爹看着也心焦啊。
“你看看,这银巧病也好了,她和金巧一向都是乖的,用不着怎么操心,你这边把虎宝带回去带,成不啊?”
季兰君:“不成啊。”
“……”
“不、不成……?”赵淑无语了,“兰君啊,你听听,这是你一个当娘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吗?虎宝这几天哭成什么样子你不知道,但是家里上上下下都清楚,我听人说,再这样哭下去,以后嗓子都要哭哑了,你就忍心丢他在一边不管啊?”
季兰君说:“不是我丢他在一边不管,是我要去上班,以后没时间带孩子了。”
“你上班?你去哪里上班啊?”
“供销社啊,文香那个工作,不是公社分配给我的吗?”
009
“啥……?你说、说啥工作?”赵淑登时呆住了。
“就是文香在供销社干的售货员那个工作,您没听懂吗?”季兰君还以为赵淑是没明白,又特地重复了一遍。
可赵淑那哪里是不明白啊,只是纳闷季兰君怎么突然就提起这个事了。
窦文香能忘了工作怎么来的,赵淑却忘不了。
前几年窦大全决定让窦文华娶季兰君的时候,她可是一万个不愿意的。那几年整个五里屯,就出了窦文华一个大学生,去厂里做个小领导那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这么出息的一个儿子,别说配个城里姑娘,哪怕是天仙,赵淑都觉得绰绰有余。
可是最后竟然选了季兰君这么一个乡下孤女,赵淑想想就觉得自己儿子亏了。
不过窦大全告诉她,文华这样的,要找个能干的媳妇,城里的姑娘娇气,恐怕照顾不好文华;其次,季兰君的成分好,她爹是烈士,公社是要优先照拂的。
季兰君没有娘家没依靠,嫁过来就只能靠婆家,她那里有一套季家的房子、有季母留的嫁妆,还有供销社的工作,等成为一家人,他们也能沾点光。
赵淑虽然爱异想天开,但她有一点特别务实:听窦大全的话。
果不其然,在婚后,季兰君那傻姑娘被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把嫁妆和房子交给她保管不说,工作也给了窦文香。
可是……这都给出去的东西,怎么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呢?
赵淑干笑两声:“听、听懂了,就是有点奇怪……那工作不是都给文香了吗,你怎么突然要去上班呢?”
“给出去那也是我的啊,当初文华让我给文香的时候,是想着我怀了金巧银巧,暂时让文香上着,现在金巧银巧长大了,你也说她俩不让人操心,我正好就能去上班了不是?”
“……”赵淑哪能想到,刚才她说的话,这么快就被季兰君用来堵她的嘴,而且这话里话外只有金巧银巧俩丫头,虎宝她可是一点没提啊,“金巧银巧是不用操心,可这不是还有虎宝吗?”
“虎宝不是还有您吗,”季兰君笑了笑,“您这么疼虎宝,应该不忍心把他交给我照顾吧?”
“……”
连着两句用赵淑说过的话来搪塞,季兰君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既然他们喜欢道德绑架,那就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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