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喊了窦文香一声,骂骂咧咧道:“怎么淘个米都这么磨磨蹭蹭的,晚上还吃不吃饭了?”
窦文志认得那人,那是窦文香的婆婆,他还准备和对方打个招呼,一旁的窦文香忽然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快走,随即抬头对上面说:“来了来了,我这就说几句话呢。”
说着,她把米又淘了一遍,拿回家去煮时就听婆婆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你现在没班上,家里都靠洪明一个人养,当媳妇就有个当媳妇的样子,赚不了钱就好好在家里把事情做好,别揪着空就想偷懒。”
窦文香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她嫁到洪家来也没占洪家多少便宜啊,工作这才丢了多久啊?婆婆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都怪季兰君偏偏把她的工作要回去,这下看文志怎么收拾她!
被寄托了期待的窦文志在镇上逛了一圈,又大摇大摆地回到了供销社。
这次他特别留意的人从窦文香变成了季兰君,可偏偏结果和上一次一样,在整个供销社里晃荡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季兰君人,倒是柜台后面,看到乖乖坐那里的金巧银巧。
窦文志走上前,趴在柜台上,就朝里头问:“金巧,银巧,你们娘去哪儿了?”
两个小家伙听到喊声,抬头望来,异口同声喊了一声:“老叔。”
“我问你俩,你娘去哪儿了?”
金巧银巧对视一眼,银巧呆呆地摇了摇头,金巧沉默几秒,说:“不知道。”
窦文志一时拿不准,这俩臭丫头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给他说季兰君在哪。正想发作呢,他忽然想起自己就是来找季兰君闹事的,何必这么有素质呢?
想着,他就去选了两瓶酒,又拿了一包烟和一包水果糖,先把烟盒撕开叼了根烟在嘴上,又撕开那包水果糖,分了几颗给旁边的几个售货员:“来来来,同志们辛苦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你们收下啊。”
有人奇怪:“同志,你还没付钱呢,怎么就把东西打开了?”
窦文志“哦”了声:“忘了说了,我是季兰君小叔子,这些东西记她账上,回头你们让她来付钱吧。我看看拿了什么啊……”
窦文志一边清点手上的东西,看到那瓶酒时,啧啧咂了两下嘴,“这酒不行啊。”随即就扔在了地上。
酒瓶在地上摔得粉碎,溅了一地的液体,在场的人都被玻璃碎裂的声音吓了一跳,有售货员说:“你怎么就给我们摔了啊。”
“这酒我不喜欢,摔了就摔了呗。”
“不喜欢就摔了?你这是什么人啊,没钱买就赶紧走,别在这里闹事情啊。”
“我不是都说了,记我二嫂账上,回头她来付钱,怎么说我闹事情呢?”窦文志从兜里掏出火柴,把嘴上的烟点燃,又继续道,“我就是来买点东西,让我二嫂帮我付个钱,这就说我闹事不太好吧。”
柜台后的金巧不知道自己老叔是来干什么的,可她听得懂窦文志说的意思。
老叔自己买东西,凭什么让她娘给付钱?
小丫头当即顶撞道:“我娘说过没钱就不要来买东西,你自己的东西自己付钱。”
窦文志凶道:“大人的事你个小丫头片子插什么嘴呢,再多嘴信不信我抽你。”
银巧一直都挺怕窦文志,赶紧往金巧身后缩了缩。倒是金巧胆子大,叉着腰说:“你要买就自己付钱,我娘不会给你付。”
今天窦文志跑了几趟,要布票没布票,要找人找不到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现在就连一个臭丫头都敢和他顶嘴了?
这季兰君没找到,那教训一下她的两个女儿,让她们知道知道好歹也行。
窦文志想着,就绕到柜台后面,把手上的酒瓶放着,把两个孩子拽过来,“谁教你这么对我说话的,出来,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他一手拽一个,扯着金巧银巧的衣领就往外走。
旁边有人看到他拉孩子想来帮忙,窦文志一个眼刀瞪去,“我教育我侄女,别来管我家家务事。”就没人敢上前了。
金巧和银巧两人才4岁,又瘦得跟小火柴似的,窦文志一只手就完全够把两人拖着走。
金巧不停挣扎,又伸手去打窦文志,嘴里乱喊着:“你打我我娘会打你的!”
窦文志说:“你娘打我?到时候我连你娘一块打!”
“你是坏人!坏人!”金巧边挣扎边喊,但还是一路被他拖着,紧急中,她灵机一动,对着旁边的银巧喊了一声:“银巧,银巧!我们咬他,咬老叔的手。”
大声密谋完,她抓着窦文志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
旁边银巧也有样学样,也抓着窦文志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别看银巧胆子小,她牙齿上的劲比金巧可大多了。窦文志吃痛得喊了一声,一手就把金巧甩开,可另只手抓着的银巧还死死咬着不放。
他想也没想,抬起脚就朝银巧踹去。银巧哪里挨得住窦文志这一踢?整个人被踹飞出去,一头撞在柜台的玻璃上,“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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