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愣在走道上,望着八百年没这么热闹过的博多警署,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使。
酒吧的老板被第一时间押进了审讯室由目暮警官亲自审讯,佐藤警官则是作为唯一的女警官,被分配到给那位指认酒吧老板的女接待录口供。
那位女性大概是受了惊吓,情绪十分激动,隔个五分钟就要崩溃一次,需要人拿出十万分的耐心来哄她。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佐藤警官精疲力尽,几乎是扶着墙才能站稳。
这时候她看到白天有过接触的几个博多的警察急急忙忙朝门口迎去,没过多久,前田警部就被他们引着大步走了进来,压根没注意其他人地直奔审讯室。
“切,居然还笑得出来……”她皱了皱眉,刚低低呢喃了一句,前方忽然传来一句“什么?”
她下意识抬头,就见到安室透迎面走了过来,好像刚刚在和谁打电话一样,一侧耳朵上还挂着蓝牙耳机,一边疑惑地发问,一边递过来一罐咖啡。
佐藤连忙道谢接过。
“说起来,已经三点多了。”金发青年将咖啡给她后看了看手表,“佐藤警官你们今晚是要通宵吗?”
“没办法,按照今天博多这边阻拦我们查案的架势,明天组对课肯定会过来提人。”佐藤拉开拉环,随口解释,“只能趁现在人还在我们手里多问一点。”
“那佐藤警官这边问出什么来了吗?”
“问了,但是那位松井小姐知道的也不多。”佐藤喝了一口咖啡,捋着思路皱了皱眉道,“她是外地人,本来是来博多旅游的,但是被人下了套骗进赌场输了一大笔钱。她没有钱还债,就被老板扣了下来卖到了落日酒吧,逼她接客挣钱。今天晚上她实在受不了了,破釜沉舟地找到了一个机会逃跑,然后就撞上了我们。”
安室透握着另一罐咖啡,淡淡垂下眸,“这样啊,那她还真走运。”
“啊?”
“我是说,如果今天我们没有去酒吧蹲点,那位松井小姐不是会又被抓回去吗?”像是察觉到了自己话里的歧义,金发青年笑了笑解释道,“从这方面来说,还是挺幸运的吧。”
“额,”佐藤想了想,纠结地说,“也算吧……”
一边说她一边喝了口咖啡,有些疲惫地往身后的桌子靠去。
安室透思考着,视线随意扫过她身后,“等等,佐藤警官,你后面……”
“什么?”佐藤美和子习惯性地往桌面上一撑,话音还未落地,手背一凉冻了个激灵。
“啪”地一声,一个玻璃杯从桌子上滚下来摔了个粉碎。
“……有一杯水。”安室透无奈地扶额,一边走上前自然地扶了一把,指尖在她的袖口一沾即走,“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啊,没,这好像是有人下班之前倒的……”
佐藤美和子终于被一杯凉水泼清醒了,下意识甩了甩手腕,“还好,没事。”
“那就好。”淡定地把某个纽扣大小的窃听器放进口袋里,安室透认真地劝到,“佐藤警官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距离天亮还有……滋……个小时,滋……先歇一歇……滋……”
随着一阵“滋滋”的电流声,那边的声音彻底消失。
源辉月把耳机取了下来,对面的重松见状疑惑地问,“怎么了?”
“窃听器沾到水了。”
重松一愣,“被发现了?”
“意外。”她顿了顿,又微妙地加了一句,“大概。”
重松:“?”
“算了,这么晚也该休息了。”
源辉月把耳机收起,视线在室内转了一圈。柯南在和酒吧老板说话,马场善治也已经回来了,大概半路饿了,刚刚借用酒吧的厨房自己去下了锅拉面,他带回来的那位穿女装的青年坐在他旁边也端着碗,不知道为什么吃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偷偷朝这边看一眼。
“唔,源小姐,你也要吗?”察觉到她的目光,马场侧过头来,将碗往上端了端。
源辉月摇了摇头,“那几个警察呢?”
“路上找了个废弃的工厂扔下了。”
见她拒绝,马场善治于是转头继续吃面,一边随意道,“我后面还问了些其他问题,让他们以为我们是江户来的□□,是跟着他们找到小松百合家的……准备要回去休息了吗?”
源辉月点头,一边把口袋里最后一颗糖拿出来慢悠悠拆开。
“对了,马场君,你知道把一个聪明人逼到铤而走险的地步,需要几步吗?”
马场善治略怔,回头看去,就见她拿着糖果的手指一顿,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对,可能对他们来说也不算铤而走险?”
毕竟呼风唤雨动辄决定他人命运的神当多了,谁还记得自己是个人?
博多这座城市中暗流涌动,像个蓄了成吨火药等待爆炸的火药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引爆。而在遥远的东京,有人慢条斯理地点燃了通往这个火药桶的第一根引线。
清晨七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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