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峰轻挑,细看便能捕捉到他眉尾落着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
他是穿着白衬衫拍的证件照,领子最上方的那一刻纽扣没被他扣起,修长的脖颈露出,上面显现着他的喉结。
恰巧,在喉结的正下方落着一颗黑痣,这颗痣使她看着愈发的觉得那颗痣有些欠咬,看着禁欲到了极致。
以前,她便最喜欢轻轻的摸着他那颗痣,觉着它太能找地方长了,好巧不巧,正好在喉结的正下方。
甘棠捏着眉心,整个人显得有些疲倦。
她不知道盯着那张证件照多久,忽的,她轻叹声气,细长的手指轻轻在手机上滑动,一页一页的翻看那份电子版的简历。
最重要的便是这条,心外科专家年轻有为,掌刀数场,未曾有过一分一毫差错。
她慵懒的打出哈欠,屏幕上弹出何恬打过来的电话,她手机轻轻一斜,点过接听。
她的声音有些慵懒,胳膊肘撑在一旁托着脸,一双眼眸半眯不眯的,“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把电话打过来了。
在病房里,她的声音压的也很低,生怕吵到甘祈。
“联系到裴医生了,他说有什么事情让你亲自去跟他谈。”何恬的声音夹着满满的激动。
甘棠眉心轻拧,她早就申请过去的好友申请他没同意,专业联系他倒是回复的挺快。
她直起腰,没有丝毫犹豫,“地址。”
何甜迅速的发出一段复制粘贴过来的地址,是重荷区那边的一家咖啡店。
她继续嘱咐,“裴医生说,他只有一个小时。”意思就是,过时不候。
甘棠眉头一皱,还是用鼻音冷哼出一声“嗯。”
没办法,谁让她有求于人。
上京市刚回温不久,再加上今天突如其来的大雨倒是让这温度直线下降。
刚刚在医院里坐着的感觉也还好,一出门冷风呼呼的吹散过来,吹乱她披散在肩的长发,这冷的一下子如同寒风入骨。
她抓着外套轻轻敛紧,包裹着自己。
裴青止发来的地址离这边并没有多远,大晚上的马路上的车辆行驶少,不过下着大雨她没敢开的太快,寻常速度差不多半个小时也就到了。
甘棠举着伞,推开咖啡馆的门,一进去立马被里面的暖气包裹,虽然是晚上,这家咖啡店坐着的客人也不少。
因为安静,她推门进去发出的声响使得不少的人朝着她这边看来。
更多也是被她这张脸吸引,未施粉黛,小脸被风吹的发白,发丝微乱倒是有一种凌乱美的存在。
她匆忙的拍打一下身上的水渍,眉眼轻扫,环视着这间不大不小的咖啡店。
一晚不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丝的紧张。
她捏紧手上的伞柄,一边向前走,一边寻找那抹最熟悉的身影,最后将目光落到咖啡店最里面那处靠窗的位置上。
他还是一身黑色着装,坐在那里侧着头目光落在外面车来车往的马路上。
今儿个下雨,那扇透着的玻璃窗上滑着不少水滴。
半晌,他回过头优雅的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一口,放下去的那一刻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她。
两两相望,只不过他的眼色如湖水一般平静,没有丝毫浮动。
这副模样仿佛就像是在看着一位陌生人。
昨晚他抱着她上楼梯的画面若隐若现,她突然觉得她昨晚的想法有个漏洞。
她记得他的回答是,“医者仁心。”
所以说,当时不管是谁,他只要听见那道声音他都会急急忙忙的跑下去,而不是因为是她。
或者说,他又怎么知道下面是她,又怎么知道她出了门走了楼梯。
他没监视她,完全不知道的情况还这么急急忙忙的跑下去,这不是巧合吗,不是不管是谁他都会急急忙忙跑下去吗?
甘棠收下伞,心头涩涩的感觉立马被填满。
昨晚酒喝多了,脑子都跟着不清醒。
还真以为别人对她还有意思。
她抬起脚步,坐在他面前。
甘棠坐在那里沉默半晌,放在包上的手只是稍微犹豫半秒,很快掀开拿出里面的支票。
她将支票推向他开门见山,“只要你愿意救我弟弟,金额你随便填。”
作者有话说:
家人们,明天上夹子,夹子那天更的晚,就不是凌晨更了大家不用等,不过会更的哦。
“祝我新婚快乐家人们。”
外面的雨骤然而下, 啪嗒啪嗒的打在玻璃窗上发出阵响,裴青止不为所动,目光在那张支票上扫视, 下一刻便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移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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