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灵心脏漏跳了一拍,他瞧她多久了?
边上定南王正滔滔不绝地诉说着什么,萧铎看似认真听着,余光却瞥向了殿中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臣这位女儿自小什么事都要拔尖,若叫她屈居为妾,恐怕她不会答应。”定南王话锋一转,他的目的就是皇后之位,他打听过,当今贵妃虽然掌着皇后权柄,但娘家式微,又无子女,淑妃德妃皆是太后的人,皇帝对她们视若无睹,还有一个娴妃,也并不得圣宠,而他的女儿年轻貌美,身体康健,不出一年必定能为皇帝诞下龙子!
萧铎靠坐御椅,眸光依然落在那个角落,“皇后之位免谈,倘若定南王将爱女送入宫的目的是皇后之位,恐怕朕会叫你失望了。趁着封妃的诏书还未下,定南王可带着爱女离京,朕不会追究。”
定南王瞠目结舌,皇帝这是欲擒故纵还是说的真心话,放着他貌美年轻的女儿不要,反而对他那位贵妃不离不弃?
荒谬!像新帝这等年纪,正是贪图美色的时候!
“倘若陛下应允皇后之位,臣每年都会向陛下进贡无数美女。”皇后之位相当于半壁江山啊,定南王的身份外加国丈的身份,定南王想想都觉得美。
“皇后之位免谈。”萧铎很坚定。
“妃嫔便妃嫔!”定南王道,“不过听闻四妃之位已满。”
“朕已经降了娴妃位份。”萧铎心不在焉。
娴妃坐在角落与司徒珏说笑着,何事如此好笑?萧铎觉得刺眼。
郁灵酒足饭饱之后去了紫宸殿,贵妃身子无碍,不过是在寝宫之中品茗看书罢了,“臣妾侍候贵妃吃药吧?”
凌香环日日过来巴结贵妃,听闻今夜皇帝要去凌香环宫中,自己趁机讨好贵妃!
“娴嫔,不必了,回清宁殿歇着吧。往后这些时日你也松快松快,少来本宫这儿,皇帝那便也不必你侍候了。”
这话简直晴天霹雳。
“蔡姑姑,送娴嫔出去。”
贵妃的意思是她不必伺候皇帝了?那她不就相当于在宫里白吃白住?虽然这很接近于她的梦想,当一个富贵闲人,但郁灵知道一旦失了贵妃的信任,那么自己的处境便会越来越差。
金饭碗不保啦!
郁灵郁闷地回清宁殿,绮罗等候在门口,“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娘娘。”
“他今夜不去凌香环宫中,来我这做什么?!”郁灵可没什么心思应付萧铎。
“不知发生何事,陛下脸色不妙。”
他何时对她有过好脸色,郁灵擦擦眼角的泪水步入寝宫,“参见陛下。”
她甫一抬眸,萧铎的脸色哪里只是不妙啊,他的眼神瞬间叫她冰冻三尺。
“怎么提前离席?”萧铎质问道。
诶?
“娴嫔是潜邸旧人了,宫宴如此重要的场面,这样的规矩你都不懂么?”
不是吧不是吧,他已经不只是喜新厌旧的程度了,他这是鸡蛋里挑骨头。她的父亲已经离开皇城两年,远离权势之争,他怎么还如此刁难他?
“可是淑妃德妃她们也都提前离席了,臣妾走得还是比较晚的。”郁灵气不过,来了一个漂亮的反击。
萧铎立在她身前,眸光居高临下,傲然不可方物。
“淑妃是淑妃,你不过是嫔。”
啊?他说的是人话?他还好意思提这件事?一股怒气在郁灵心间呼啸而过,他今夜真的是来找茬的,她一肚子委屈还没地方诉说呢!
“你在宴上,同司徒珏说了些什么?”
萧铎忽然转化话题,郁灵险些没反应过来,她轻啊了一声,神情完全茫然。
男人继续追问,“后宫与前朝不能互通消息,朕怎知道你有没有透露些至关重要的事。”
“没有,臣妾并没有泄露。”郁灵认真回答。况且她能知道什么机密啊?
“那你们究竟说了些什么?”萧铎不依不饶。
如此汹涌的眸光叫她窒息,郁灵喃喃道,“不过是说了宴上的苏式点心很合我们的口味,臣妾与司徒珏是同乡。”
萧铎紧绷的神情微微松动,“往后不要再有如此轻浮的举止。”
可不就是刁难她嘛?没有宫规规定妃嫔不能与臣子说话,萧铎就是针对她,郁灵腹诽道。
“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了,臣妾送陛下出去。”
“朕在宴上饮了酒,今夜宿在清宁殿。”已经泡了十多日的冷泉了,萧铎今夜不想独自入眠。
郁灵在心里冷笑一下,这么欺负她还指望她伺候他,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臣妾身上不方便,今夜恐怕不能伺候陛下。”
“信期?”
“唔,信期。”
萧铎眸光寡淡地立在她身前,静静凝视着她。
“臣妾送陛下出去。”
“朕今夜来还有一件要事。”萧铎缓缓道。
诶?
郁灵仰起脑袋,难道是良心发现要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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