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入怀不好么?怎么陛下还想着那位娴嫔了?
刘歇亲自捧着头面去了趟月华殿,然而等他到了门口发现院门已经紧闭,敲了许久才有小太监开门,说娴嫔已经休息了。
刘歇也懒得等娴嫔起来梳妆,便捧着赏赐又折返了御书房。
“陛下,娴嫔娘娘已经歇下了,奴才连娘娘的面都没见着呢,还是等明日,奴才再亲自、”
“别送了,将物件送回私库锁住!”萧铎的耐心被磨光了,“往后后宫任何的赏赐,各国朝贡,都不必往月华殿送了。”
是夜,萧铎泡了足足半宿的冷泉。
事隔几日,到了该去行宫避暑的时节,萧铎带了一众文武大臣去皇家猎场围猎。
山间凉快,抵达行宫当日萧铎便狩得一头雄鹿,郁灵同其他妃嫔贵妇人们皆在山上猎场,得知这个消息所有人欢喜不已。
皇帝下令当场炙烤,分发给妃嫔女眷们品尝。
这可是天大的恩典,能吃上皇帝亲手狩得的鹿肉,到时候回去可又是谈资了!
郁灵瞧见萧铎一身黑色铠甲劲袍骑在马上,将雄鹿丢在宫人们面前,命他们带去炙烤,狗男人这模样该死的迷人。
她没尝过鹿肉,跃跃欲试。
这雄鹿实在硕大,架起来烤至少半个时辰,边上还有其他一些野味,兔子、野鸡、鸽子之类,郁灵眼巴巴地等着萧铎狩得的鹿,肉香气渐渐弥漫山涧。
郁灵坐不住,去溜达了一圈,摘了些眼熟的野果子藏在袖中。
待她回到亭间,御厨们正仔细片着鹿肉,色泽光亮香气扑鼻,叫人垂涎欲滴。
郁灵乖巧地坐好,等着刘歇分发。
刘歇将鹿腿上最好的肉给了凌香环。
“拜高踩低的东西。”绮罗小声嘀咕。
“哎呀你先别说话,免得他不发鹿肉给我。”郁灵满心满眼都是鹿肉,腹中正匮乏呢。
也不知道刘歇怎么发的,连许才人都得了鹿肉,命妇们也得了,郁灵食案上还是空空的。
最后才轮到她,“怎么是兔肉啊?”郁灵盯着那因无人问津而烤焦了的兔腿。
“回娘娘,鹿肉没了,还请娘娘将就着吃吧。”刘歇道,一个失宠的妃嫔还敢跟他叫板。
“可我瞧见还有个鹿腿呀”郁灵望眼欲穿。
“那是留给陛下与定南王的。”刘歇道。
“那我只尝一小片可以么?”
“恐怕不行啊,娘娘。”
郁灵只能自认倒霉。
“我这碟鹿肉还未动过,请娴嫔娘娘品尝。”坐在附近的凌香环很识趣地将自己那碟鹿肉送到郁灵面前。
如此一来亭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二人身上,有些稍远些的贵夫人没听清事情原委,这目光便带了些许揶揄。
一位是年资颇久的妃嫔,一位是颇得圣心的新人,又是降位又是挪宫的,这争起来了且有的好戏看呢!
郁灵觉得丢人,“不必了,凌妹妹,我不饿。”
她话没说完,刘歇便着急道,“圣明不可违啊,凌小主。”
凌香环自己也诧异,“什么圣命?”
边上看好戏的人心知肚明,必定是圣上交代过,不得不说这旧爱永远都胜不过新欢哪,更何况皇帝这般冷情的男人,从未对娴嫔上过心,甚至对贵妃也没多少情意。如今冒出来个凌香环,听着宫中近日的传言,皇帝对她十分上心,似乎不是因为定南王,而是真的在乎她。
许多贵妇人不知事情原委,还以为郁灵要夺凌香环手上的鹿肉。
也不知道娴嫔何来的底气,觉得自己还有资格与尊贵的王女争宠?
刘歇道,“陛下说过,往后他这的赏赐都没有娴嫔娘娘的份。”
此话一出,席间哗然。好嘛,皇帝生怕心上人受委屈,想得如此周全!这与情窦初开的少年有何区别?
凌香环垂眸,脸颊上飞上一片粉霞。
郁灵半响回过神来,刘歇不敢传假口谕,这话必定是皇帝亲口说的!他为什么总欺负她呀?她一直对他恭恭敬敬的,从不曾逾越得罪过啊!
她端坐在主席蒲团之上,委屈地抿唇。
受不了打量的目光,她起身离席了,不许绮罗跟着。
这些时日她闲散的生活翻天覆地,皇帝贵妃忽然都大变样,尤其贵妃,她都不知道为什么!
一通乱走,远离人声,郁灵不知不觉地来到一处怪石嶙峋的小溪边,她拾起一块石头就往溪水里扔,接着又是一块,气死人了!
俗话说糟糠之妻不下堂,贵妃娘娘高贵貌美、颇有助力确实不会下堂,合着如今下堂的人竟是她这个娴妃!
“娘娘斗不过那边的,跑来对着这溪水出气?”
郁灵一扭头,瞧见是司徒珏,怎么每次她示意时总能遇见他!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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