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娴熟地从刑具架上取过一柄刀,将她狠狠按坐在暗室的墙上。
“这把刀曾割开过几十个刺客的喉咙。”萧铎将刀尖抵住少女纤细喉咙,郁灵仿佛只要用力呼吸一次,雪白肌肤就会被生生割开,“为何要欺骗朕?理由。”
郁灵后背渗出冷汗,此刻能救她的人唯有贵妃,但是暗室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臣妾、臣妾、”
郁灵想起当年那位嬷嬷教导她房事时说过,男人都喜欢被夸赞。
刀尖已经刺破肌肤,少女脖间一滴鲜血落下,她再不开口小命就不保了。
“因为陛下来臣妾寝宫太频,臣妾身子孱弱受不住”她的声音细若蚊吟,眼眸湿漉漉的,瞧着着实可怜,清纯的模样完全没有一丝说谎的嫌疑。
萧铎凝视着她,显然并不信,郁灵不敢再往下讲了,更不敢直视萧铎的眼睛。
“不是因为嫉妒,故而冷落朕?”
诶?
郁灵抿了抿唇,这倒是个好理由!他都帮她想好了啊。
郁灵哭诉,“自从定南王幼女入宫,陛下就冷落臣妾,降低位份不说,还命臣妾挪宫,臣妾心里委屈,所以故意不与陛下亲近。”
郁灵泣不成声,萧铎他是真想杀她啊,她还年轻,不想死在他前头。
“臣妾惹怒陛下,臣妾该死,求陛下看在臣妾对陛下一片痴心的份上,饶了臣妾。”
她确实是很在意降位美人这件事,但她不侍寝完全就是因为憎恶萧铎!
男人到底大发慈悲挪开了匕首,他无需她痴心,他不过是想解决需求,扔开匕首转而去解她腰间细带。
眸光清冷,并不温柔,也容不得她反抗,“你还记得,有多久未与朕亲近了么?”
面前的男人竟能在杀与欲之间切换自如,尤其在这间阴森恐怖的暗室之中,她觉得脖子上的伤口很疼,但郁灵还是如往常一般仰首去亲吻他。
萧铎扣着她肩按到墙上,眸光直视她,两人之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绷紧了。
郁灵心口怦怦直跳。
“臣妾不记得了,臣妾只知道自从凌香环进宫,陛下就、”
萧铎俯首,薄唇轻轻落在她脖侧的伤口,如鸿毛轻拂过那般温柔,他是去尝她的血
郁灵胡诌的本事突然就失效了,瞧着满屋子用来逼供的刑具,不自觉地咽了咽下唾液,她不敢动,一丝一毫都不敢动。
她被抱起来。
身后的铜墙坚实而冰冷。
萧铎从前都不知道这间暗室还有这样的妙用,很好,在这种地方,她再也不敢拒绝,如从前那般乖顺,心中积攒了一个月的不满,终于在这一日尽数倾诉。
慕容循所谓的冷落她一丝一毫都没有用处,还是得用点厉害的手段。
天微亮时,郁灵被抱着从暗室出来,但她很快就被丢入浴池。
冰冷的泉水激得她如同落水的幼猫,立即抱怨道,“陛下,池水很凉!”
“朕知道。”萧铎怎么可能不知水凉呢,泡了足足月余。
郁灵累极了匍匐在池壁边上,听到哗啦水声,萧铎淌水靠近,她的后背靠上火炉一般的胸膛,“现在呢?还冷么爱妃?”
郁灵摇摇头,“不冷了。”知道他不肯善罢甘休,“陛下,恐怕要到上朝的时辰了。”
“今日无朝会。”萧铎告知她。
怎么就没有朝会呢?郁灵欲哭无泪地张口轻轻咬在自己手腕。
***
萧铎一定是属狗的。
郁灵木讷地坐在龙榻上,用布巾擦拭发丝,脑海里回荡着萧铎那一句话,他说多受几次就受得住了。她不确定狗男人这是不是在嘲讽她。
萧铎进内室,将药膏递给她,这算是大发慈悲了。
郁灵沉默着打开瓷瓶的盖子,给脖间的伤口上药,还有膝上,只有在这种时候她在他面前时可以稍微放肆一下。
“郁灵,你是爱朕的,对么?”
萧铎立在榻边,眸光孤傲,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完全不带着丝毫感情,如同审问犯人一般。
郁灵眼神疑惑,哈,是什么给了他错觉?
“臣妾自然爱慕陛下。”郁灵浅浅一笑。爱他个头啊,他对她一点都不好!将膏药盖好,下榻穿鞋子,“臣妾回月华殿了。”
“你说的要紧事是什么?”萧铎问她,“原本要告诉贵妃的那件。”
“臣妾瞧见太后身边的金嬷嬷从清宁殿后门离开,太后素来不喜欢贵妃,所以臣妾觉得、”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想到,自己这是要告凌香环的状?那萧铎还不弄死她?
“没什么,臣妾回寝宫了。”
“觉得什么?继续说下去。”萧铎强势地立在她身前。
“臣妾觉得太后与凌香环联起手来要谋害贵妃”郁灵道仰头与其对视,心脏怦怦跳,萧铎生气了?
“你这个猜测不无道理,毕竟定南王此行的目的正是皇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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