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男人定定的瞧着她脊背笔直地消失在了转角处,面上带着些许切齿之恨。
“陛下,伞取来了。”刘歇撑起伞。
萧铎挥手一推,直接步入雨中,打什么伞?!气都要被她气死了。
隔日清晨,郁灵美滋滋地睡到自然醒,绮罗禀告说御史夫人进宫求见。
姐妹二人吵架不过第四日,姐姐还说永不进宫,奇怪。穿戴洗漱完,郁灵掀开帘子,见郁青坐在椅榻上脸色难看。
“怎么了姐姐?”郁灵问她,必定是初来皇城,遇到了难处。
原来李家这几日闹翻了天。
郁青一五一十说了,“前日李棠回家时带了个女子回来,听说是权臣慕容循的妾室,因劝谏慕容循不要贪墨而被慕容循撵出了家门。李棠称赞她不慕权贵,高风亮节,是女中楷模,说要收留她。我当时并未多想,正好家里还有一间房,便收拾了一间给那个女子住,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李棠与那女子搅和到了一处去?”郁灵已经猜到了下文。男人嘛,升官发财完毕,接着就是要纳美妾了!
“没有没有,”郁青擦着眼泪,“他不过是去她房里宽慰她。不过是我婆婆与大姑子,觉得那女子是个白得的妾室,要李棠将她留下。”
“姐姐糊涂,慕容循颇得萧铎器重,他府中的姬妾就没有一个不美的,李棠能抗拒得了?男人嘛,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什么赞她高风亮节才带回家。实际呢?不就是见她貌美嘛!”
郁青这几日备受打击,“李棠心思单纯,是个正人君子!他不过一时被那女子迷惑了!”
“确实很单纯,单纯到去了人房间,与人行了苟且之事。”郁灵挖苦道。
郁青听了又哭,说李棠绝对没有碰那个女子。
“所以姐姐要我为你做什么事?”郁灵问。
“那个女人既是慕容循的妾室,你能不能与陛下说说,叫他命令慕容循将这个女人领回去。”郁青揪住妹妹的手,“李棠是我的全部。那日你来巷子里找我,想叫我劝劝李棠,我知道你是好心。我赶你出去不是因为别的,认识我家里实在不像样,租的宅子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婆婆与大姑子更是霸道凶悍,我关门赶你走全是因为我不想叫你看到自己那样的处境。这些年我过得乱七八糟,如今李棠高中,我若是失去了他,我便什么都没有了!”
难得姐姐对她说真心话。
可是郁灵犯难,若是前几日还成,这几日萧铎看她不太顺眼,她都躲着他。
况且他还郑重命令她不许再去御书房。
但郁灵也是要面子的人,她答应下来。她在萧铎身边这么多年,若这事都办不成,那传到苏州府,叫父亲听见了,恐怕要说她不成器了。
早知如此昨夜就不惹萧铎了,如今倒是不好开口。
她又做了龙井酥,夜里提着糕点去御书房,毕竟有求于人嘛。
***
“我打赌说那个李棠撑不过三日吧。你还不行,给钱给钱,五千两银子。”慕容循拍了拍司徒珏。
萧铎闻言,“什么撑不过三日?”
“对了,陛下还不知道,臣派了一个相好的青楼头牌名叫洛儿的去勾引李棠。”慕容循笑得拍大腿,“我与司徒打赌说他撑不过三日,司徒说李棠与妻子伉俪情深,必定会坐怀不乱。结果陛下你猜怎么着,那李棠一见洛儿就走不动道了,将她带回家中,当日就进了洛儿的房间,洛姬今日还传消息说,李棠的床上功夫极差,还清真廉明,刚正不阿呢,在朝堂上大骂陛下,骂这骂那的,结果自己竟然是这幅德性!”
萧铎听了神色淡淡,“无趣。”
“怎么无趣了,那李家啊可是闹得天翻地覆,李棠倒是开心,觉得自己得了位知己,还闹着要将洛儿纳为妾室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前头礼部顾侍郎要为洛姬赎身,她都不肯呢!”
“对了,听洛儿说李棠的妻子今日进宫找娴妃娘娘了,估计是要她帮着将洛儿赶走。”慕容循道,“若是娴妃娘娘来求陛下帮忙,陛下可千万别答应,否则臣就没好戏看了。”
萧铎把玩着手里的御笔,“朕怎么会有空插手如此鸡毛蒜皮的小事。”
“臣觉得也是。”慕容循笑道。
话音刚落,外头刘歇就通报说娴妃娘娘求见。
萧铎翻开奏疏,“朕说了妃嫔不许再来御书房,叫她回去。”
郁灵掐着时辰来到御书房,她觉得萧铎十有八九要赶她走,不出所料,早知道不做龙井酥了。
提着食盒原路返回,郁灵心想着这事也并非萧铎一人能办,若是她直接去找慕容循
她马上到清宁殿院门口时,御书房的小太监追过来了,“娘娘,陛下命你回去。”
做什么折腾人?
但他肯见她就是好事,郁灵又喜滋滋地提着食盒回去了,御书房里唯有萧铎一人。
郁灵琢磨着不能开门见山,显得她太势利了,以萧铎的脾气必定会将她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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