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拉开布加迪的门。
顾意弦听到清脆声,瞬间清醒,“干什么?”
江枭肄长腿一跨,手掌扶住她的头,委身坐到驾驶位,腿勾住车门。
座椅无需调至最大范围,一米九二的高个本来就嫌小。
他吻向她的脖颈,哑声道:“山下有人守着。”
车内空间愈发狭窄逼仄,顾意弦与江枭肄紧紧相贴,脊背怼在方向盘。
举步维艰,彼此的体温相互熏染,她推搡的动作施展不开,“疯了吧,这在野外。”
“我们可以离得好近。”江枭肄一手取她的耳坠,一手从扶手盒拿小方片,唇继续在她耳根游弋,“宝贝,是不是晚上的露水重,所以在引擎盖坐一会儿你的裙子就氲了。”
“滚。”
“我以前就发现你有点傲娇,”江枭肄抽了张湿纸巾慢条斯理给手指消毒,在她耳边低语:“亲一下就这么动情,看来你真的很想我。”
他手背浮迭的青筋巨明显,顾意弦哼出一声,“你还不是很想我?”
江枭肄伸出舌尖点弄她莹白耳垂,“想到快爆炸,我受骗这么久,你难道不负责了结一下恩怨?”
细微发烫的呼吸近在耳边,她嗯了声,很快改口:“我那不是答应你”
他双指按开领带钉,扯开规整的温莎结随手扔到一旁,腰深深陷进座位,笑了下,“覆水难收。”
顾意弦承认江枭肄之前说得那句话没夸张,一绺头发散在他高耸眉弓上方,深邃绿瞳半遮略显忧郁,特别吸引人的气质,一眼可见,却难以道出这种帅到让人想上他的魅力。
该死,又掉进陷阱了。
车窗外山麓上的含羞草在肆意舞动的晚风中飘摇,细小绒毛的托叶羽片触之即闭合而下垂;淡红色圆球形花序,苞片线形花萼极小;两枚雄蕊伸出于花冠之外;一颗胚珠沾染夜色潮气,愈发润泽。
对比顾意弦的单细胞,江枭肄有仪式感且喜欢浪漫,体现在方方面面。
他打开了车内蓝紫氛围灯和车载音响,选了首蒸汽波风格的歌《she is s-css》。
“eh eh oh oh oh oh oh oh
eh eh oh oh
plz don’t go”
香水酒精弥漫在空气中,暧昧鼓点靡靡之音充斥燥热环境。
顾意弦鬓边发潮,心跳起伏被江枭肄的衬衣托起,唇瓣交缠到濡湿。
他的吻往上,从沁汗的鼻尖顺鼻梁往上滑,到眉心停下,他再次抽了张湿纸巾细致地擦拭。
她低头,目不转睛,爱人的眼神是最好的催化膨胀剂。
车外夜空辽阔,比砚山顶点低矮的楼幢顶端的红色信号灯闪烁。
如此居高临下不必担心会遭人窥视,但车窗没有帘子,顾意弦难免忐忑不安,自然而然地紧张。
江枭肄为了上位跨过那么多难关障碍,如今想探究她复杂内心的关卡倒过于苛刻了,他进退两难,只能通过左右缓缓摇颤征求她的同意。
他们太久没见面,一触即燃,他咬她的肩,抬手重重拍击她的臀,蕴含掌控欲,含蓄的暴力。
突如其来的惩罚,她皱眉,“干嘛?”
他肃哑着嗓子警告:“再抗拒,后果自负。”
“又不是我的问题”
江枭肄在其他事可以不跟她计较,他甘愿自我消化,但原则性的问题不可糊弄,他双手控住她的腰肢抬起。
“eh eh oh oh oh oh oh oh
eh eh u u don’t know”
音响里慵懒旋律不断。
少顷,顾意弦便深感到江枭肄压抑一年周而复始的愤怒,她与他的初见是带有目的利用,相处因各自生长环境不同产生摩擦,她是柔中带刚的性格,而他则天生的主导者,她排斥他,他拼死也要与她纠缠,最后只能互相伤害,歇斯底里。而现在经历那么多事长久打磨两人变得契合,他的感情像偶然捡到的珍贵奇石,拂之有痕,她像盘石人般注入柔情似水的感情与炙热的爱,让他这块原本坚硬的石头开始有气息与生命,石皮愈发光亮变得脂润细腻,慢慢泛出温润包浆,她也更加紧密而悄无声息地融于他的爱。
山上的夜潮湿而静谧,只有停在山顶的那辆车底盘震动,逐渐棚顶敞开。
顾意弦仰头失神又渴求地看着天幕晃动的碎星,脸颊闷热到潮红,微风吹过湿黏发丝,凉意浸透。
云层离得近,她被推上云端,又深深禁锢,所有被江枭肄吻过的地方通过肌肤纹理褶皱形成一个个病灶,它们生病了,高烧不退,蜷缩在一起吵着嚷着还要。
“够吗?”
不够。
细胞血液哭泣啃噬神经,一路烧灼肺腑,喉头焦渴传递到舌尖,不假思索千求万唤哀求。
江枭肄隔着血肉与脂肪的壁垒感受顾意弦的心跳,揣摩她的神色,一年未见他还是熟悉她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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