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琼也垂泪,年少时,她也曾见过两个人携手走在梅树下的场景,落英缤纷,才子佳人,佳偶天成,她还幻想过嫁到陆家后,能继续和舒兰做好妯娌。谁料想。。。
舒兰被皇帝抢走后,她虽心疼却也没有办法,按照婚约嫁给了陆景融的弟弟陆景成,婚后不久便生了陆应淮这个唯一的儿子,长相和他伯父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活脱脱一个陆景融的翻版,她的公公每每见他,都会勾起长子早逝的伤心事,泪如雨下,因此愈发溺爱这个小子,养成了如今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霍思琼想到这里,又默默叹了口气,她公公都如此溺爱,更不要说她的好友了,每次见这混小子都得好好嘘寒问暖一番,临走又依依不舍送到门口,还赏赐一大堆东西,她劝了好几次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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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陆应淮站在原地左思右想,心里总是不得劲,他堂堂丞相府的世子,将来是要承袭他父亲的爵位的,怎么能被这乡下来的公主镇住?而且这个公主还是他最讨厌的皇后生出来的。想到这里,他只觉不能在嘴上轻易输给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公主,连忙掉头追了上去。
俞灵儿没走多远,她硬着头皮走了几步,才发现根本不认识去花园或者回含元殿的路,只好无头苍蝇一般随处乱转,误打误撞转进了小花园,里面摆着各色开得正鲜艳的菊花,她站在花前欣赏,人比花娇。
陆应淮找到她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火红的衣袂翻飞,少女低头凝神,正准备扑趴在花上的蝴蝶,那蝴蝶病恹恹的,能活到这深秋已是强弩之末了。
他咳嗽两声,俞灵儿眼睛亮晶晶的,正摸着蝴蝶漂亮的翅膀,没有听到。陆应淮只好僵硬地走过去,俞灵儿听到脚步声,斜睨了他一眼,并不理会,捧着手心的蝴蝶细细看。
被少女忽视,那种恼怒的、害羞的情愫又用上心头,陆应淮嘴硬道:“在乡下没看够吗?跑到宫里来还喜欢这些东西,一点公主的样子也没有。”
俞灵儿闻言,抬头用那双黑琉璃般的眼睛直视着他,似乎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那只褐色的蝴蝶在她白皙的手心里扑簌着翅膀,和着她纤长眼睫扇动的幅度,让陆应淮一时卡住说不出话。
“看什么!要是想去告状就去!我才不怕你!”他抬起胸膛,颇有气势的说道。
少女不理他,扭着纤腰转头就要走,明晃晃的耳铛在小巧的耳垂上闪烁,几缕发丝垂在脸侧,擦身而过的时候,陆应淮不知发什么颠,突然伸出脚绊了她一下,见她稳不住身子就要往下掉,又急忙伸出手去接。
“哎呦!”俞灵儿没有预料到这个少年对她有这么大的恨意,她脸蛋朝下,眼看着马上就要磕在地上,陆应淮一把捞住她的腰身,还没使力,侧后方突然有急迅凌厉的风扫来,陆应淮立马松手退至一旁,俞灵儿已经被来人一把搂住。
“谁?!”
来人身形高大,身穿黑色锦袍,斜飞的粗眉下是一双凌厉的双目,他毫不避讳地紧紧搂着俞灵儿的腰身,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充满火药味地回敬:“你又是谁?”
俞灵儿简直不敢相信,她起码有一个月没见到哥哥的身影了,思念的人就这样瞬间出现在自己眼前,她高兴死了,抱着俞生的肩膀喊他:“哥哥!你都去哪里了?”
陆应淮方才明白,这是皇帝刚认回来的亲生儿子——姬生,怪不得,那双眼睛,同俞灵儿的简直一模一样。
他缓缓收势,看刚刚还对他冷若冰霜的俞灵儿抱着男人亲热,仰着一张白净的脸蛋仰慕地看着他,再看向自己时,却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一双眸子清泠泠的。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冲上心头,让他恨不得将这个一直气他的公主从别的男人怀里拉出来,让她也对着自己笑才对。
明明他也是她的哥哥才对。。。。
俞生摸摸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少女的脑袋,“哥哥有事情回来晚了,走,和哥哥去找母后。”他拉起少女的手,直接向含元殿走去。哥哥一回来,俞灵儿满眼都是哥哥,哪里还看得见别人,早就将一旁神色不虞的少年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跟着哥哥转头就走。
陆应淮抱臂而立,脸色逐渐变得阴郁,那开的正好的花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随着风对他发出“簌簌”的嘲笑声,少年冷哼一声,转头离开了。
准备吃肉,这么久没见,哥哥一见面就发现妹妹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心里气得要死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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