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儿子下手有些狠,这李长发是被人抬回家的,见着的人那么多,一打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这事儿事关县令千金清誉,加之前头何花之死,沈家童养媳的事儿,是以过两日说这李长发被打的太狠,没熬过去,死了,镇子上的人都道老天有眼收了这恶人。
也没人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对,有什么蹊跷。
倒是这事儿之后,就没再见沈祇再经常去衙门了。
眉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长发死李的缘由,觉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一下子就精神了,便想回家看看自己爹娘,和周氏说了,周氏没啥不高兴,就让沈祇跟着一道去。
出了镇子,沈祇还在打哈欠,跟天天睡不够似的。这是不知道隔了多久,两人才多了点时间待在一处,也许久没好好说话了,出家门到现在,愣是谁也没开口。
到底还是眉儿性子急些,秋日是舒服的,更不说今日天公作美,万里无云。心里头有些话到了嘴边儿,映衬着这天气也就不难开口了。
“这几日怎的不见你经常去衙门了。”
“本就是打杂的,不去就不去了,打猎不是更好。”沈祇漫不经心道。
眉儿嗯了一声:“那五钱银子最后到底是谁找到了?”
“早给我娘了。”
眉儿愣了一下,脑子里头迅速过了一下,有些杂乱,有个想法一闪而过抓都没抓住:“听说县令千金因着这事儿也被勒令不许出门,在家闭门思过,连着兄长都殃及了?”
“嗯,是该关一关,小姑娘家家天天寻了我成什么体统。”
“我不是很明白。”
沈祇却笑了,在眉儿眼里,沈祇这笑还有些轻佻,从来没见过这般的笑出现在他脸上,冲去了冷淡多了一丝玩世不恭,眉儿脚步顿了顿,见沈祇没等自己又小跑跟了上去。
沈祇这才道:“不明白什么?”
“我总觉得不大对劲。”
“比如。”
“比如李长发虽然是个混蛋,但是胆子应该没大到敢对县令女儿动手。何况我听说当时还有个老嬷嬷在,而且,上回眼睛都瞎了,就不害怕这回再断一条腿么。”
“色令智昏罢了。”沈祇说的淡淡,眼神也淡淡。
见他不欲提这些,想到那日自己多少衣衫不整,当着他介意,眉儿便没再问下去。只是脑子里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这么看下来,实际上沈祇是不喜欢楚之月吗?碍着身份不得不作陪?
可那般如满月的女子,那么明亮了,难道就一点没让沈祇生出什么想法?眉儿想及此,偷瞄了身边人一眼,没过一会儿又偷瞄了一眼。
如此反复两次,沈祇又笑了,抬手在眉儿后脑勺轻轻拍了下:“想什么呢?直说了就是?”
眉儿因着这动作,心里头犯了一丝丝甜,也就开口道:“我原还当着你很是欢喜县令千金,毕竟她性子那般的好,那般的活泼,瞧一眼就让人心里生了欢喜。”
“是么?没觉出来。”
“那你欢喜她吗?”眉儿又问。
沈祇摇摇头:“她太聒噪了。”
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一时眉儿就有点不懂既然嫌弃人家聒噪,为何还让人家扯了他袖子。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开口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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