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上衫的那一层黑色的料子。
她的手指轻轻将大?袖拉起,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甚至除了她的手再看不到其他的肌肤;许是山野的绿色太青翠,也许是荆棘上的刺让手指不适,甚至也可能是刚沐浴从温泉里出来之后的沈祇不习惯这周遭的温热,看着眉儿如此,他莫名有了些燥意?。
不知名的燥意?一起,再看那吊床上那般舒适的眉儿,沈祇心里头就有点别扭,乃至别扭到想着是不是眉儿还是那般的无言沉静的样子他就能舒服点了。
山间多有蚊虫,眉儿看了会儿书册,被蚊子烦扰,抬了胳膊朝空中?来回挥了两?次,循环往复几次,就有点烦了,便索性将书册往脸上一盖,正好是午后刚过不久,眯一会儿。
她的双手叠在腹间,双腿交叠,头发随着吊床些微晃动着,那么的柔。沈祇看着这副场景,还是没动,片刻之后才离开,不过不是出了温泉,而是从反方向?走?不知往何处去了。
鸟啼蝉鸣,树叶沙沙,轻轻晃动的吊床,眉儿一身细碎光影渐渐入了梦,等?睁眼的时候,日头已西斜,热意?褪去不少,身子更疲懒。
眨了眨眼睛,将书册搁置一边,眉儿抬手,袖子就遮住了她整张脸,午睡之后这心里头说不上来的一股子失落。像是这天地只有她一人似的,不是难过,只是寂寥的厉害,这份寂寥却又不是盼着人陪。只是一时受情景影响,一点惬意?的失落罢了。
缓缓便好。
想着沈祇去洗个澡怎的还不回,一翻身,就看着他背着个竹篓子从矮坡上下来。还是不喜他穿黑色,看着碍眼,估摸是杠睡醒有点起床的恼性,等?沈祇快靠近吊床的时候,眉儿直接拿了册子往沈祇沈上丢。
被书册砸到,不痛不痒,沈祇莫名,低身拾起之后走?到还懒懒躺在吊床上的眉儿身边,又将书册放到了她身上。
“丢我作甚?”
“看你?穿这黑色衣裳,碍眼。”
“缘由?”
眉儿微微撅了撅嘴:“就是碍眼。”
这点小女儿情态也是少见,沈祇笑了笑,觉着女子还当着与男子不同,想一出是一出,小性子是个没完没了,无伤大?雅的,就当着是孩子般调皮了。
“你?下午哪里去了?”
“蚊虫多,去找了点儿白花蛇舌草。山里头碾碎成汁洗衣裳是不大?方便了,是以?我采了许多,铺在身侧,你?明日或者晚些睡,就不会受蚊虫烦扰了。”
眉儿点点头。
日子这么一晃就又晃过五天。
等?于是顾潇与三娘已去了八日,一点音讯都无。
沈祇倒是还好,每日在山里头摘摘草药,钻研钻研不一样的吃食,那野味怎么做了才好吃,类似乖乖草一般当了佐料的药草还有多少。
七八天里头还真?整出了些不一样的。
眉儿没这般闲情雅致,等?到顾潇和三娘整整十五日未归,日子都到了六月的时候,眉儿嘴角就起了个燎泡,哪怕抹了点儿下火药草汁那燎泡都下不去。
沈祇笑她:“你?就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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