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霍去病果然在长平侯府。小太子一边给表兄弟拿民间小吃,一边嘀咕:“几天没去还涨价了。”
韩子仁帮他拿:“殿下,你快俩月没去了。”
赵破奴提醒他一到过年什么东西都贵。
小太子摇头:“今年比去年贵。韩韩,是不是比去年贵?”
韩子仁想一想:“比去年贵一成。有些东西贵近两成。”
霍去病吃惊:“这么贵?”
卫青把小儿子送过来,闻言就说:“今年天冷,取暖的多,炭和木柴一贵其他东西都贵。”
小太子佯装好奇:“二舅舅,我在宣室听说死了好多人。”
卫青未语先嗟。
小太子:“舅舅,草原上也跟长安一样冷吗?”
卫青想也没想就说:“比长安冷。”
赵破奴附和:“越往北越冷。”
话音落下,霍去病看他舅,卫青楞了一下,令奴仆备马。小太子禁不住问:“舅舅去哪儿?”
“舅舅出去有点事。”卫青带着随从前往宣室,提醒天子昭告边关,不可因为去年匈奴惨败,今年就麻痹大意。如果说以前匈奴入关只为杀人,今年入关一定是尽可能抢钱粮。
虽然关中冷的冻死人,不等于草原上也是这么冷。可是万一呢。
刘彻不想赌,又不是没有兵将可用,也不是国库空虚,朝廷养不起戍边战士。以防主将因为卫青战必胜就轻视匈奴,刘彻发往边关的圣旨用词格外严苛。
小太子确定他舅进宫向老父亲禀报此事就不管了。
尽人事,听天命。
二月中旬的一个休沐日,小太子用过早饭就叫奴婢禁卫陪他前往博望苑,令博望苑的奴仆犁地。
博望苑的一些农奴原先在上林苑做事,都擅长种地。
刘据吩咐下去他们就把犁弄出来。
来到此地六年多,刘据还没有近距离看过农夫犁地,反正不急着回宫,他就跟过去。犁地需要两个人,到地头上需要三个人,一个人牵着牛,两个人给犁掉头,刘据看着费劲。
刘据指着犁长长的辕禁不住说:“干吗不弄小一点?太重了。”
农奴失笑:“殿下,您有所不知,犁都是这样的。”
小太子心说,我要不是上辈子见过,真信了你们的鬼话。
“韩韩,是吗?”
韩子仁家境富裕,长这么大没下过地。要不是小太子种小麦,他都不知道小麦何时收种。韩子仁不会、也不敢不懂装懂:“殿下见过别的犁?”
小太子本以为两亩地最多一个时辰就犁好,不耽误他回去用午饭。现在这样他觉着天黑能犁好就不错了。
饶是刘据不想暴露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拿个小木条像把地里的犁画出来,又画一个“曲辕犁”。
韩子仁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这种犁,怀疑小太子想当然。可小孩jsg向来直觉很准,运气极好,韩子仁令人找笔墨和绢帛,请小孩在绢帛上画一遍。韩子仁令博望苑小吏下去置办。
小太子在地头上等了快一炷香,犁才回来。小太子禁不住摇头:“今天是耙不好了。”
“耙?”韩子仁疑惑不解。
小太子奇怪:“这么大的土坷垃不用耙啊?”
博望苑养牲口的奴隶回他:“要的。奴婢一会就去拿耙子。”
小太子皱了皱眉,她长得像匈奴人,说得是汉话啊。
“拿耙子?”
沦为俘虏的匈奴人点头:“殿下等一下。”到工具房拿出一个铁耙子。
小太子吸气,苍天啊,这得扒到何年何月。
难怪张顺子去年刨地的时候只有铁锨和耙子。他一直以为院子小,用犁和耙麻烦。
合着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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