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与谁发生关系都记得一清二楚。刘彻当场批阅,然后令廷尉赶紧走。端的怕慢一点被儿子撞上,再被儿子看见。
刘彻干过许多荒唐事,却不希望儿子跟他一样。小太子可以什么都懂,但绝不能什么都干。
陈家那俩兄弟乃天子的亲表兄,全城百姓都好奇天子这次会不会秉公执法。是以廷尉那边一定罪,这边太子宫就收到消息,盖因百官以及侍卫也盯着此事。
小太子乍一听到罪名当中有“犯禽兽行罪”,感到耳朵脏了。
腊月再次见到昭平君他都不忍直视。
昭平君见他眼神躲闪,不禁大声澄清:“父亲是父亲,我是我!”
成长的烦恼
小太子被他吼得心虚, 有那么明显吗。
昭平君心累:“我不该吼你。”
小太子给他倒茶:“姑母还在的时候你就搬出去了,我不该怀疑你。”
“我也没有想到他们这样无耻。”昭平君说完直摇头,“我一想起来就头疼, 恨自己审过他的人。”
小太子又把点心移到他面前:“那就不说了。尝尝,厨子新做的。”
昭平君捏一块,薄薄一片, 裹满胡麻,又酥又香:“你的厨子真会吃。”
“身为厨子饭都做不好要他们何用?”。
昭平君点头:“也是。”
“朝中也是这样。”昭平君懂事, 小太子不介意多点拨几句, “身为御史跑去廷尉府指手画脚, 还要廷尉做什么?我身为太子就要当好太子, 不要总以为自己是皇帝。储君是君, 那君又是什么?”
昭平君问:“说给我听呢?”
“也是提醒我自己。”小太子示意他尝尝茶, 跟他以往喝的不一样。
昭平君浅尝一口:“不是茶汤?”
“茶叶磨成粉冲泡而成。”
昭平君又尝一口:“清淡不腻,却又比清水有味。不想吃茶又不想喝水的时候正好用这个。”
小太子点头:“母后闲着无事做的。我觉着不错令枇杷她们几个跟母后学的。”
“回头把做法写给我, 还有这个薄饼。”昭平君又捏一块,“敬声老弟的亲事定了。”
小太子愣了愣, 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定, 定了?”
昭平君点头:“家世清白,粗通文墨, 小吏之女。”
很多世家大族也只是让女儿学几个字, 不至于当睁眼瞎。小吏请不起夫子, 他女儿能读书识字想必是他教的。小太子满意:“其父秉性不错, 家风应该也挺好。”
“你知道?”昭平君诧异。
小太子摇jsg头:“猜的。”
昭平君一脸不信。小太子好笑:“你当人人都有钱请师傅?人人府里都有私学啊?不说旁人, 就说公孙家, 若非我那个坏姨丈有钱请师傅,敬声的堂姊妹可没机会读书识字。”
生来富贵、认识的人也多富贵的昭平君听糊涂了。
小太子:“公孙家的私学说是公孙一族的家学, 其实是公孙贺出钱办的。敬声的伯父和叔父的俸禄还不够他们自己用的,拿什么给女儿请夫子?”
“他们夫人可以教啊。”
小太子无语。
昭平君张口结舌:“他,他们的夫人不识字?”
“你夫人家世不显却能嫁进侯府,盖因她知书达理。可这种事看运气。不是所有知书达理的女子都能嫁进高门,所以很多父母不敢赌,也不舍得拿出大半,甚至全部积蓄给女儿请师傅。”
昭平君:“可是,公孙贺的父亲以前官职挺高啊。”
“不巧,该娶媳嫁女的时候他出事了。”
昭平君懂了:“难怪公孙贺和你姨母定亲的时候都二十四五了。原来被他父亲耽搁了。”
小太子摇摇头:“不止。公孙贺最有出息,他父亲想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可门当户对看不上他,因为他父亲犯过事,小门小户的他看不上,高门大户他又攀不起,这才耽搁到二十多岁。”
“怪不得公孙家那一窝都不像世家夫人。他们家老太太是不是斗大的字不识半口袋?”昭平君想起什么,“就那你姨母还怕她们?”
小太子解释:“一个‘孝’字压死人啊。”
昭平君想起他公孙老弟,若非亲情排在皇权后面,公孙敬声也不敢拿着马鞭耀武扬威。
“是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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