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裙是请自家的工厂老师傅裁的,小妹竹君课后就往工厂跑,帮她监督,信誓旦旦:“姐,保准你穿上,惊艳众人。”
别说,小妹在服装设计还真有些天赋,在看过许多国外的礼服画报后,自己请教师傅画了样子,一件国风水墨礼服长裙,简洁而大气。
但是衣服可以自制,鞋子却不能,陈兰君提前拜托姐姐凤君买了一双名牌高跟鞋,搭配着一起穿。
陈兰君穿上礼服,踩上红底高跟鞋,有点不习惯地走了几步,又将头发以一根玉簪挽住。扶着家具、墙壁,她缓缓走到门边。
拧开门,却见外头不只站着罗秘书,还有一位沉稳的老者。
两人闻声回头,都有一瞬间的发怔。
那位老者率先回过神,笑着说:“陈小姐好,又见面了。”
陈兰君回忆起这人是谁,似乎是一直跟着邵清和的老管家德叔,之前有见过两回。
她客气地打了招呼:“德叔好。”
德叔笑了笑:“原本担心小姐或许需要合身的礼服,于是准备了一套,不过现在看来是我们多虑了。少爷就在楼下宴会厅,小姐是想自己去找他吗?”
“是,”陈兰君点头,“算是惊喜。”
很少穿高跟鞋,她走路很小心,沿着旋转楼梯缓缓下去。
弦乐声越发清晰,衣香鬓影,香槟碰杯,一派繁华景象。
陈兰君在高处遥遥一望,目光定在一人身上。
邵清和一袭燕尾服,身姿挺拔,正被众人簇拥着,看上去遥远而矜贵。
置身在人群中,他仿佛总是这般冷漠傲气的模样。
太久没见到他这神情,陈兰君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在她面前,全然是另一种模样呢?
也许是她盯得太久,身旁一个穿鹅黄色礼服的女孩子提醒道:“别看了,今天凑到小邵总面前的佳丽,都自讨没趣。”
陈兰君望望她,友好地笑了笑:“是吗?”
“是啰。”那女孩子轻声嘟囔,“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啊,是这样。”陈兰君说着,仍朝那边走去。
“欸,你还去啊,到时候不理人,好丢人的。”女孩子说。
“没事,说不定他忽然中了什么蛊,就愿意和我说话呢。”陈兰君笑着提裙往前。
女孩子撇了撇嘴,目送这个胆大的女仔凑过去。
又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正打算看好戏。
令人意外的是,那个女仔只是从小邵总身旁路过,停下脚步。
她甚至没有主动去攀谈,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然而小邵总竟然竟然自己挤开人群朝她走了过去!
宴会一如既往的嘈杂。
邵清和置身于人群之中, 修长指节搭在香槟杯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
一位商业前辈正喋喋不休,夸耀自己如何英明果断, 他心不在焉听着,偶尔点点头。
余光瞥见一个身穿长裙的女子悄悄凑近。
这样不动声色的靠近, 自宴会开始,就不曾断绝。邵清和蹙眉, 漠然侧首, 抢在女子靠近之前将目光移开。
然而那片水墨色裙摆再度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
邵清和冷着一张脸,不耐烦地抬眸,却是一愣。
弦乐队正奏着《卡农》,大提琴追逐着小提琴的乐声, 缠绵悠扬, 水晶灯之下,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裙袂飘飘、笑意盈盈。
陈兰君站在光里,目光柔和。
她的目光像夏日清凉的水,淌过他全身, 一瞬间, 嘈杂的宴会仿佛也有了一片绿洲。
对视两秒,他将手中香槟杯往服务生的托盘里一放,道一句“失陪”, 大步流星往前走。
离她还有两步的距离,邵清和驻足。
左右之人好奇的目光使他不得不克制住想要将她拢在怀中的念头。
陈兰君并没有表态, 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她想要的尊重, 他必须给。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心无旁骛地走过去。终究还是忍不住驻足, 像一位初见的男子一般,很有礼貌地同她说:“这位小姐,你的裙子很漂亮。”
陈兰君以手轻轻捂口,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谢谢。”
没再多说什么,邵清和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人群为他让开一条道,直到他的身影离开宴会厅,消失在走廊转角处。
那个与陈兰君搭话的女孩子凑过来,惊奇道:“天呐,他真的和你说话了!你的裙子可真美?是什么牌子的?”
“私人订制。”陈兰君笑了笑。
“能告诉我是哪一家吗?”女孩子追问,旁边的女孩子也默默竖起耳朵听。
“这……其实比较小众,据说是以前内地的老牌裁缝世家出身,你不一定满意的。”
“没事,你告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