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此时来积雷山固然是临时起意,但却仍是不可避免的沦落到了那些古老存在的算计之中。
“大赤天主,与那帝因的博弈吗?”
为人算计沦落至此,杨狱却似并不恼怒,只是思量着前后种种。
“逆乱灵猿,是那玄都?不,或许是那大赤天尊的指引,祂意义未明……”
“那疑似帝因的青年,似要引我去大罗天上?祂又有何图谋?祂,真是帝因吗?”
“或许,摒弃这二家,须弥山也会有人前来指引我吧?”
“逆乱心猿的所有道路,已尽落于人手,无论如何抉择,似都难以摆脱……”
“可,独逆乱心猿如此吗?诛魔位阶所对应的道路,亦在大罗天上……”
“其他的位阶道路,又能例外吗?”
“道成不悔,我……”
……
诸般念头在心中翻涌生灭。
杨狱并未再控制,任由念头翻飞,诸般猜测涌动,有不甘,有愤慨,有担忧,有苦涩……
生于十劫,而九劫诸神佛纷至沓来,占尽前路,这无疑是令人不甘愤慨,甚至于绝望的现实。
杨狱可以预见,自己纵然选择的是其他位阶,也终归会碰上那些历劫归来的老怪物。
区别只是,所见之人不同罢了。
甚至于,纵然是九劫,那些真正强绝的位阶也绝非绝大多数位阶主可以触及的。
如三葬和尚,阴尸法王、度厄天君……
“樊笼,樊笼!”
诸般念头一一沉落之后,杨狱心中有且仅有这么一个念头不落,且越来越亮。
“欲破樊笼……”
渐熄的烈焰之间,那一片纯粹的空寂之地,杨狱缓缓睁开眼,纵然他此刻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的眸光却是越来越亮。
“另辟新道,还是,人在道外?”
这一念起,杨狱心中陡升起莫大的悸动,似乎心脏被紧紧捏住。
暴食之鼎的光芒也在此刻为之大盛……
嗡!
杨狱不曾去感应,却已经可以察觉到鼎壁之上不住闪烁的无数进度条。
道法、神通、武功、灵相、乾刚练气术、大神通……
早已在道境统御之下井然有序的诸般道与法,这一刻,似又有了不同寻常的变化。
“斩!”
许久之后,杨狱方才看向暴食之鼎:“斩!”
嗤!
心念如刀,斩入魂灵。
剧烈的痛楚涌上心头,杨狱却只有一抹淡淡的怅然。
【铁裆功(已斩)】
这一刻,杨狱似乎彻底忘却了关于这门武功,可却又似乎根本没有忘却。
但他却并未停下,心念如刀,一次次的斩向魂灵。
道法也好,武功也好,于寻常人而言,忘远比记更难,但对于如杨狱这般存在而言,想要忘却一事,却是太难,太难。
但此刻,于这片空寂之地,却要简单无数倍!
“哥!”
空寂之中,杨狱似乎忘却了所有,某一刹,他似乎听到了自家小弟的声音。
他似有万言千余要说,可望着那熊熊烈焰之中渐趋消散的气机,却只哽咽的叫了一声。
“哥!”
杨间心中大痛,以通幽感知着,想要查探自家兄长所在。
似一刹,又似许久之后,他方才模模糊糊的感知到了什么。
那似是老哥的声音,断续模糊:“混沌钟!”
成道于十劫之初!
混沌钟……
隔着一层淡淡的火雾,错了,该是杨间尽展通幽,可却再也察觉不到自家兄长的气息。
只隐隐间,可以察觉到老哥的气息越发虚弱,却又越发纯粹,似乎在剥离杂质,又好似要被从天地间彻底抹去……
“帝因的手段!”
杨间咬牙。
又尝试了一二未得回应之后,他猛然一伸手,任由烈火炙烤,将那片虚空整个截了下来。
继而,一飞冲天。
嗡!
天海界,有天三十六,地七十二,九重罡风云之上,方见第一重天,太皇黄曾天。
当杨间一步跨入此间之时,只见得层层叠叠的云雾缭绕之间,隐见铁血杀伐之意。
似有一口神锋洞穿云雾,斩杀了一头大妖,血气挥洒于云天之上,灿灿然锋芒直抵而来,让他的心头都是一冷。
“太皇剑?”
杨间眸光微凝。
太皇黄曾天,属三十六天第一重,也一度被称之为天地之交,天之门户。
执此门户者,为太皇天主,然,太皇天主时有易之,却独有这口太皇神剑万古不易。
相传,此剑乃是先天灵根,混沌青莲的一截枝干炼成,纵经劫数,也有不灭之可能。
如今看来,竟似是真的?!
“来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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