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脸色一僵,心中骂着晦气,手机麻利的递过去一钱碎银:“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杨狱自然不嫌少,一拽,居然没拽掉,这说书老者,眼珠子发红,紧紧捏着碎银不放手。
“告辞。”
杨狱一抱拳,转身要走,那说书人慌了手脚,忙不迭的将碎银递了过去。
“先生不是青州本地人吧?”
茶桌上,杨狱端着茶,对面,说书人拉着老长一驴脸。
拿了还要吃。
说书人牙都咬碎了,这黑山城果然如其名。
黑,真的黑!
但没法,谁让自己嘴贱,这下好了,被人捏住了把柄。
“李先生书讲的极好,只是听口音,似乎不是青州本地人吧?”
杨狱问道。
“李某自建州来。”
李二一翻了白银,皮笑肉不笑:“老夫劝你适可而止,你一小小衙役,便是说些什么,也不见得就有人信。”
“小子可不是来敲诈先生的。”
杨狱转着茶杯,斟酌语气:“实不相瞒,小子来此,是要和先生谈一笔买卖的。”
听书固然可乐,可之所以让杨狱停留这么久的,当然还是钱。
他自然不会说书,可他有故事。
不但有,还有很多,很多。
“哦。”
李二一耷拉着眼皮,毫无兴趣的“哼哼”了两声。
一个半大小子和自己谈买卖?
笑!
自己要是会做买卖,还说什么书?
“这买卖,和说书有关。”
杨狱继续说。
“是吗?”
李二一稍微来了点兴趣,这小子看着不大,似乎沉稳的有些过了头。
“先生收到的打赏可远比寻常的说书人更多。”
杨狱饮了口茶:“但这,可不是因为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而是黑山城的其他说书人,翻来覆去只那几套。
先生的,更新鲜而已。”
黑山城位于青州边缘,交通不便,行商不易,很少会有人千里迢迢的行商拉些杂书回来卖。
而且黑山城蒙学都只有两处,识字的人比“燕来楼”的歌姬也多不了多少。
根本不会有人买。
“老夫的技艺更高罢了,他们怎么比得了?”
李二一捏着胡子,却也承认这小子说的是事实。
说书人很少在一地久居,不为其他,就是因为三板斧用尽,就赚不到钱。
“这也是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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