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多了木桶之后,整个房间都显得有些怪异。
殷月离刚从钟御医那边回来,进到卧房先是一愣,之后望向柳遥,“怎么忽然要在这里沐浴了?”
“哦,外面太冷了,不是,”柳遥磕磕绊绊,“我的意思是,我有点累了,不想走太远,就想着干脆在屋里洗了。”
殷月离迟疑着点头,也没多想,只去旁边换下外衣,拿了本闲书坐在矮榻上翻看。
柳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布料柔软,薄如蝉翼,隐约能透出里面的皮肤。按理来说对方应该能注意到才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柳遥不肯泄气,再接再厉。
“哎,这水好像有些烫。”柳遥衣袖落下,手臂浸在水里,轻轻惊呼了一声。
殷月离终于从书本挪开视线,不过也只瞥了他一眼,便扬声召了丫鬟进来,让对方给木桶里加上冷水。
柳遥:“……”
热水变温水,柳遥也没时间再折腾了,只能先进到木桶里面,刚洗了一会儿,突然又有了主意,特意将头发弄散,半趴在木桶边上。
“月离,我头发打结了,你能过来帮我梳一下吗?”
殷月离回过头,正看到柳遥在氤氲的水汽里柔柔朝自己微笑,顿了片刻,才平稳道。
“屋里没烧地龙,水凉得快,你先洗完出来,我再帮你梳。”
柳遥:“……”气死。
白白多洗了一回澡,柳遥迅速洗完擦干,气闷从木桶里迈出来。
也许是只顾着生气了,没留心地上的水渍,脚下一滑,正要栽倒之际,忽然被人揽了过去。
殷月离已经无奈了。
他又不是傻子,柳遥这点小心思,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
如果事情发生在昨日,他应该会十分乐意满足对方的心愿。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柳遥疑似有了身孕,且还是最要紧的时期,一切自然只能以对方的身体为重。
“别闹。”殷月离将柳遥抱到被褥上,尽量不去看他露在外面的肩膀,用毛毯将他裹好。
“钟御医说了,你现在最多只有不到一月的身孕,必须再有三个月才能……否则很可能会伤到孩子。”
“你是因为这个?”柳遥脸颊微红,抬眼瞧他。
“不然你以为呢,”殷月离越发无奈,轻声在他耳边道,“不过今天的衣服不错,等三月之后,你可以再穿一次给我看。”
柳遥脸颊瞬间红透,心底却忍不住觉得熨帖。
正感动着,忽然感觉被褥有些古怪,仿佛藏着什么东西。
柳遥疑惑,下意识伸手掀开,顿时哗啦啦掉出一堆册子。
这些册子都不大,薄薄的一本,有些甚至只有掌心大小。
其中有几本册子被翻开,不堪入目的彩图直接倒映在两人的眼前。
柳遥:“……”
就在柳遥沉默的片刻里,殷月离的动作也凝固了。
随即忽然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捡那些册子,却被柳遥一把拦住。
柳遥的脸其实也有点红,但还是强撑着将一本册子直接翻开,举到身边人面前。
“嗯哼,这是什么,老实交代。”
殷月离无奈叹了口气,一边将其余的册子都捡了起来,扔到旁边的木桌上。
“如果说不是我放在这里的,你信吗?”
“不是你放的?”柳遥眼睛眯了眯,总算想起某件事来,“哦,是你皇兄,之前有丫鬟说,太子殿下曾经来过一次,鬼鬼祟祟的,原来竟是为了藏这些东西。”
“是,”殷月离越发无奈,“我早上与皇兄说了一些话,他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所以才会将这些册子偷放进屋里。”
“说什么了?”柳遥抓住重点。
殷月离尴尬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没什么,就是之前的事情基本已经忙完了,他问我要不要休息两天。”
有问题。
柳遥直接扑过去,将对方的脸扳过来与自己对视,“不对,休息两天和这些册子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自己去问他,”殷月离与他四目相对,“你今天不累吗,早点睡吧。”
“那不行,”柳遥得寸进尺,依照刚才在册子里看到的画面,将对方按在枕头上,“我和太子不熟,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今晚都别想睡了。”
夜晚宫灯昏暗,因为没有防备的缘故,殷月离的衣领有些乱,露出干净的侧颈。
柳遥心跳有些加快,忍不住低下头。然而还没等靠近,忽然被一只手按住。
“你确定?”殷月离望向他,眼眸已经变成诡异的浓黑,柳遥莫名打了个寒颤。
屋内黑影摇动,连同温度也跟着降了下来,柳遥默默收回手,却还是不肯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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