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不,不是,是私事。初遇我太太那时候,我跟她讲话应该客气点。”
记者笑了:“看来周律师家庭生活也很幸福。”
周时衍抬起头,演播室内,来接他回家的宿窈朝着他挥了挥手,眼眸晶亮。
他凝着她,清亮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她的身上。
采访全过程都没什么表情的男人,忽而掀动唇角,淡淡一笑:
“当然。”
番外-越界
墨蓝的天色像翻滚的海,发黑的乌云夹在其中,像在海难中夹成碎片的船。
瓢泼大雨滚滚而下,狂风猎猎而起,雨珠噼里啪啦。
“快跑啊,大雨把新修的堤坝给冲塌了!”
穿着朴素的工人们,急速在大雨中狂奔。
傅明铎听到声音皱眉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
工人用袖子抹了把脸,雨水顺着他布满沟壑的面孔往下淌。
“水库崩了,下面在发大水,领导你快往高处走。”
围在傅明铎身边的人闻言面色皆是一变。
有人拿出雨披:“乡下设施差,下场暴雨就冲垮了桥,冲毁了路也很常见,领导,山上的屋子里已经热好了酒,咱们去避避风头吧。”
傅明铎眉头紧拧着,目光死死看向窗外,积水排不出去,一眨眼的功夫,门前积起的小河已经到了成年人半只小腿的高度。
“年年修堤坝,年年拨款,那么多的钱都哪去了,为什么连一场雨都防不住?”
他身后的人,闻言面露难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忽而有个村妇哭天抹泪:“孩子,我的孩子啊,你们有没有人会游泳,求求你们去救救他吧!”
喊声尖锐刺耳,离傅明铎他们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
房子里的男人都皱了皱眉:“这些乡下的野孩子就是难管,怎么说不要去河边玩都没有用,就该让他淹死几个,好好地长个教训!”
门外,女人求救了几次,众人皆匆匆往上跑,没人理会她,哭声越发地无助和凄厉了。
眼前却突然多出一个人,男人面色紧绷,眼神严肃。
“你的孩子在什么位置?”
村妇愣了下,而后像捡到了救命稻草,指着远处山脚的方向:“在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坑,水库里的水都积进去了,我一个女人也不会游泳……”
傅明铎转身就朝着她指的方向去,逆着人群往水流越来越大的方向跑,越往后走,平路上的积水越深,到后来已经没过他的小腿。
远远地,傅明铎看见个孩子泡在水中,水已经淹到了他的脖子,孩子呛了两口水,满脸都是泥土,还在哭叫着。
“妈妈……”
傅明铎瞬间肃了面色,朝着孩子加快速度走,快接近时脚已经不能再接触到地面,便又改成游。
孩子在水中能接触到人,本能地手脚过去,死死缠住,像抱着一根浮木。
傅明铎的动作因此受困许多,脸也因此埋进了脏水中,喝进了一口脏水。
却还是在安慰着孩子:“别怕,你别怕,放轻松,叔叔很快就会让你见到你妈妈。”
就在这时,沉闷的天空倏然一亮,接着是轰隆隆的巨雷,雷声中,又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尖叫。
“领导,小心你身后!”
傅明铎下意识地抱着孩子换了个姿势,想要带他快速远离这个地方,可孩子的手脚比麻绳捆得还紧,猝不及防,后腰被一个重物狠狠砸了一下,傅明铎闷哼了一声,感觉腰上有些疼。
最后还是咬着牙,带着孩子,又游到了浅水区,孩子的妈妈一直站在不远处眼巴巴等着,水都没到了胸口也没走,见傅明铎把孩子带回来,立刻把人接过,死死地抱在了怀中。
傅明铎在放开孩子后,想要试图自己在水中站稳,刚松开手,脚下就是一个踉跄,猝不及防的,半边身子都跌在了水中。
远处,几个一开始远远地看戏的男人,见状立刻一拥而上,嘴里喊着领导扑了过来。
傅明铎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意识,是有人在背着他,从水中往山上走。
……
再睁眼时,傅明铎在镇上简陋的诊所,病房里团团坐了五六个下属,一个个都面色阴郁。
还有之前被他救了孩子的那个村妇,带着她的孩子,此时正在抹着泪。
村妇第一个发现傅明铎睁开了眼:“领导醒了!”
傅明铎皱眉,不喜欢躺着被人看,想要坐起身,手碰到床上,却又惊觉自己浑身都使不出力,面色微微一变。
“我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其他几人也纷纷围了过来。
“领导小心些,千万别乱动。”
“山上的掉下来的那块石头,砸碎了你腰上的几块骨头,又沾了泥石流的脏水,引发了细菌感染。”
“小医院治不了,我们已经汇报给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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