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陛下若是因为林大人那番话生气,臣还请皇后息怒。”景王躬身开口,“秋闱已经结束,各地陆陆续续进入了阅卷时间,若真有舞弊之事发生,臣以为应该派专人彻查此事,但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臣以为不该随意怀疑任何一位忠心耿耿的大臣,请皇后陛下明鉴。”
晏姝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如果本宫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呢?”
景王神色一变。
晏姝目光微转:“武王。”
“臣在。”
“舞弊案由你负责彻查。”晏姝语气漠然,“涉及秋闱舞弊之地,本宫会下旨重考,卷子统一由朝廷派发。一个月之内,你能否给本宫查出一个结果?”
武王沉默片刻:“臣必当竭尽所能,查清真相,还天下学子一个公道。”
“本宫信你。”晏姝语气平静,“南歌。”
南歌躬身:“臣在。”
“你与武王负责此案。”晏姝站起身,环视大殿群臣,“今日其他事情赞停,本宫着重处置秋闱舞弊一案,请丞相和吏部官员一并去勤政殿议事,退朝。”
该死的妖妇
群臣恭送皇后。
大殿上气氛凝滞而压抑,景王脸色难看至极,眼底翻滚着震惊阴冷的色泽。
秋闱刚刚结束,晏姝竟连各地的舞弊都已知道?
她说的是哪一处?
她到底派出去多少人手?为什么消息可以如此灵通?
成王面无表情地抬头望了一眼皇后离开的方向,眼神透着莫名的晦暗。
“二皇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武王悠哉悠哉地走过来,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景王的表情,“莫非舞弊案跟你有关?”
“三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景王脸色骤变,不悦地看着武王,“我连舞弊案发生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与我有关?”
武王笑意幽深,不知信了没有:“这倒是。”
“三弟最近可有听到什么消息?”景王缓了缓表情,眉心深锁,“科考乃是国之重事,绝不可弄虚作假,不知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新帝登基第一年就做出如此恶行,真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武王转头看向成王:“你知道吗?”
“二皇兄和三皇兄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成王不动声色地一笑,“既然皇后把这件事交给三皇兄去查,此时三皇兄心里应该有底了吧?”
武王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恰恰相反,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成王面色微僵,随即淡笑:“就算现在没底,稍后去了勤政殿,皇后应该也会与你说清楚。”
“为兄今晚在王府备下薄酒,三弟去我府上喝两杯?”景王主动邀约。
“等以后有机会再去吧。”武王摇头,转身往外走去,“本王混日子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差事,可不能搞砸了。”
景王脸色一沉,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差事?
身为先帝之子,堂堂皇族亲王,他说这样的话就不觉得丢人?
被一个女流之辈压在头上驱使着当牛做马,还一副感恩戴德的语气?
真是贱骨头。
还好意思天天辱骂夜容煊低贱,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个贱骨头?
景王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到被打入大牢的林尚书,心头泛起一重又一重怒火和杀机。
晏姝她真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如此毫无顾忌地铲除朝中重臣,嚣张残暴,手段毒辣,浑然不顾她这番行为会引发什么后果,搅得皇族动荡不安,人心惶惶。
如此野心勃勃的妖妇,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子上?
必须先把办法除掉她,否则他们早晚都会死在她真的手里。
景王怀着满腔沉怒回到王府,甫一踏进书房,就冰冷开口:“来人!”
两道黑衣人从门外急掠而来,沉默跪在地上。
景王攥着手,声音阴沉压抑:“科举舞弊一案是谁告发到了皇后面前?她手里掌握了多少证据?”
两名黑衣人茫然片刻,如实禀报:“属下并未听到有消息传来。”
“都是废物!”景王气得一人踹了两脚,“你们没听到消息传来,可消息已经传到了宫里,你们的情报就如此废物吗?!”
两名黑衣人被踹倒在地上,爬起来伏地请罪:“属下该死!”
“你们的确该死。”景王神色阴鸷可怖,“王府里进了刺客不知道,任由刺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把人灭了口!如今更是连拦截情报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本王养你们这些废物还能干什么?”
“都给我滚出去!自己找个地方自我了断吧,滚!”
废物,一群废物!
景王气急败坏地走到一旁坐下,愤怒地捶打着案桌。
该死的晏姝!
不择手段的妖妇,贱人!
他一定让她不得好死!
这不是赖皮吗?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