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里,搭乘杜若的电梯,数字飞速直下。
而总经理专属电梯,数字平稳地停留在?六十四。
金属质地的门?缓缓打开。
霍南笙往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踏进里面,继而,手?不断地按着关门?键。
电梯运转。
霍以南静静地站在?她侧后方,让她顿感如芒在?背。
也不知过了多久,霍南笙试探着:“你应该没有听到我和我同?事说的话吧?”
霍以南慢悠悠道:“只听到一些。”
霍南笙:“哪些?” 霍以南想?了下:“抠门?男。”
霍南笙阖了阖眼,她硬着头皮,说:“我同?事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当真。”顿了顿,她声?量降低,“我没有把我们的事儿和别人说,我也没有觉得你是……抠门?男。”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极快,几乎是气音,一笔带过。
很长时间的沉默。
长久的沉默让霍南笙惴惴不安。
她侧眸,双唇翕动,要说话时,电梯到了。
霍以南拉着她的手?,出了电梯。
这个时间点,整个办公大楼里亮灯的办公室只有零星几个。停车场的车位空荡荡的,放眼望去,只有霍以南的车位里停着车。
空气里是夏日热浪,二人交握的手?心里生出汗液。
霍以南和霍南笙并排走,她偏过头,恰巧他也低头,相识一笑。
霍以南说:“我知道抠门?男不是说我,但是笙笙,你同?事有句话没有说错,谈恋爱需要一个流程,我们缺少?了告白这环。”
霍南笙:“我们已经告白过了不是吗?”
“不是,那都是我逼你说的。”
“……”
呼吸短了一寸。
霍南笙被霍以南推进副驾驶座里。
早在?他俩下来之前,车内空调就?已开启。
车厢内是恰到好处的舒适气温,霍南笙却浑身发凉,后脊柱都是僵的,麻的。连带着,她系安全带的动作,都像是机械动作。
“你也知道是你逼我说的。”她声?音低了下来。
“抱歉,当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霍以南无奈地笑了笑,“我太慌了。”
听到他慌,她倒是双眼很亮,一脸期待:“你真的很慌吗?”
霍以南边发动车子,边和她说。
“其实不只是那个时候很慌,从前一天晚上你喝多了,我去酒吧接你,看到有人和你搭讪的时候,心里就?有点儿不是滋味。”说到这里,他瞥了眼霍南笙,她嘴角勾起得意的笑,“你是在?嫉妒吗?”
“是有那么一点儿嫉妒的成分在?,但更多的,还是害怕。”
“怕什么?”霍南笙疑惑。
霍以南说:“害怕你真的和那个男人走了。”
霍南笙失笑:“怎么可能?我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吗?”
霍以南摇头:“这和随不随便没关系,万一你对他一见钟情了呢?喜欢上了一个人,所以即便是第一眼见到他,就?愿意跟他走。”
爱情是最不讲道理的东西。
与爱情有关,不能用“随便”二字。
霍以南的说教?渗透在?方方面面,他比她年长七岁,三岁一个代?沟,他俩有两个代?沟了,严格而言,算是两辈人了。但他的说教?方式,不带任何的年长者?的迂腐,开明,通透,用着她能接受的方式,用着她能理解的话语,娓娓道来。
霍南笙觉得他言之有理。
也觉得他不近人情:“我只是喝醉了,不是喝瞎了。那个男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纨绔子弟,我怎么可能会对他一见钟情?那我还不如喜欢贺棣棠。”
最后那句话出来,霍南笙感觉到车厢内的温度,无端低了好几度。
“哥哥,你在?吃醋吗?”她眨眨眼,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天真无辜。
任人看了,都以为?她是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
实则,心思城府,比李夕雾的还要深。
她不屑于算计人,以前没算计过谁,至于现在?——一肚子坏水儿用在?了霍以南身上。
霍以南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得寸进尺了。”
霍南笙狡辩:“是恃宠而骄。”
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回到正题上,“还有呢,只是害怕我跟别人走吗,还有别的吗?”
她一副要问出个究竟来的模样,霍以南叹了口气,索性全交代?了,“有啊,怕你真的只是耍酒疯,说的都是胡话,一觉醒来全忘了。——事实确实如此。”
“……”霍南笙不复刚才的理直气壮,略有些心虚地干笑着。
到家了。
霍以南边解安全带,边轻描淡写?地睨她。
“说实话,我那天都提不起劲儿,在?想?到底是要逼你,还是要逼我自己。”
逼她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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