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坏绣架拆下的木头构件,有的粗长足堪当作武器。
抄木棒,溜进去打昏匪类救人转念原婉然便否了这个办法,她没把握能打退一个男人,何况一双?
去帐房求救,她拍板定案,那儿有帐房先生和赵忠两个男人
她蹑手蹑脚往回跑,诸多念头飞窜脑里:这一来回赶得上救人吗?我留下,能打过两个男人吗?搬救兵,回头可来得及救下姑娘
救命啊!她正犹豫,身后院里,女子大抵由歹人掌下漏出些声响,沙哑呐喊撕心裂肺。
原婉然呼吸一窒,眼前晃过翠水村山上的天空。
当日她在山林土地上拼命挣扎,映入眼帘的景物因此晃动不住。由地面望去,木兰树树林林梢伸向天空,天幕澄蓝无垠,然而蔡重的脸占据她更多视线。
她大叫黑妞的名字,蔡重压坐她身上,仰头哈哈大笑,叫,你使劲叫。全然不拿她当人,肆意欺辱。
那时候,没有人救她
赵野坐在骡车上闲闲等着,当绣坊门后闪出一抹身影,他身姿前倾,面上每寸都蕴出笑意。
门后人步出门口,却不是原婉然。
赵野换上客套笑容,蔡师傅。他留心蔡师傅身披披风,问道:外出办事?
回家了,今儿绣坊放假。蔡师傅反问:赵官人,韩赵娘子可是落下什么物事在绣坊,又折回来?
听蔡师傅的意思,乃是认定他们夫妻启程回家了又跑回绣坊?
赵野答道:我娘子还在绣坊。
蔡师傅一怔,是吗?韩赵娘子领完工钱便走了,走得比我早。
赵野下车,笑道:兴许有事耽搁,我去寻她。
以他想来,绣坊放假,原婉然碰不上人可叙旧寒喧,该当直进帐房。她既已由帐房离开,那么会去的地方剩下一处茅厕;大抵她解手费了些工夫,所以比蔡师傅早走,却尚未出绣坊。
赵野进过坊里如厕几次,轻车熟路走去。
走到通向茅厕的相邻院落,一只绣花鞋落在院门附近地上,鞋子半新不旧,绣花精巧,鞋面紫色布料隐隐泛出红光。
这双鞋子并不属于他的婉婉,但不论属于谁,它的主人落下鞋子都顾不上穿回,不是人便是附近出了异状。
他跑进茅厕所在的院子,目睹院中情景,一根根头发都要竖起。
他的小妻子让一个黑脸男人一手抱住,一手摀住嘴巴,另一个竹竿身形的男子站在前头甩了她一巴掌。
打老子?竹竿混混揉后脑勺,一脚踢开地上木棒。他伸手拉扯原婉然衣襟,你死定了!
唔原婉然瞪大眼,拼命要甩开黑脸混混在后方的箝制,无奈力小不得其法,嘴巴教人摀住,叫也不响。
她挣扎厉害,黑脸混混有些抱不稳,竹竿混混又要大耳光子搧去,忽然后方不知是谁抓住他扳转身体。他尚未定睛,一道黑影已夹着风动重击他面盘。
竹竿混混脸一歪,鼻梁炸开剧痛,鼻管喷出湿热血水,洒溅空中;他身随头转,脚下踉跄几步,摔倒地上。才沾地,肚子便又着了重重一脚。
哇竹竿混混呕了出来。
黑脸混混不防赵野蓦地现身,莫名痛殴自家同伴,吃了一惊,立刻押着原婉然倒退。
随即那人转身步向他。
那人才二十出头,身形颀长强健,行动时下盘稳,该当有些身手,可他真正吓人的是神情。他生得异常俊俏漂亮,两只眼睛却红通通放出野兽的光,彷佛气疯了要开杀。
虽说如此,那漂亮疯子并无方才暴起伤人的迅猛狠毒,逼来的步伐小心缓慢,似乎有所忌惮。
黑脸混混灵光一闪,瞄向教他押在身前的原婉然暗叫晦气,这婆娘定是那漂亮疯子十分要紧的人。
不要命了才惹不要命的,而黑脸混混恰恰是个惜命的,他眼珠子骨碌碌转,目测院门远,而且在那漂亮疯子身后,行不得也。幸好离他近处另有道角门虚掩,门后便是小巷。
他慢慢踱步,近到角门便把原婉然推倒地上,撒丫子开溜。
原婉然跌撞在冷硬地面,手腕、手肘及膝盖撞出一阵疼痛。
赵野急忙上前,小心扶她坐起,婉婉,伤着哪里?
许是绝处逢生骤然得救,原婉然一时难回魂,坐在地上发愣,问话也不知道应。赵野并不逼问,轻触她手臂关节,检点有无伤损。
蓦地他留意原婉然目光一动,望向自己身后侧方满脸惊怖,更远处响起男子喝斥。
不要!眨眼间原婉然大喊,一弹身向他扑了过去,抱住人往旁歪倒。
从来夫妻肌肤相亲,赵野但觉喜乐无尽,这回却飕地一团寒气由脚心直窜脑门原婉然怀抱他头脸,姿态俨然以身相护。
他心知坏了,竹竿混混还在院里,就倒在原婉然方才惶张注视的那方向。
他极力翻身,要挪到原婉然上方覆住她。
然而变起仓促,纵使他应变奇快,到底晚了一步。电光石火间,距他脸畔不远处,嘭的一声,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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