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绪可知道,他亲口说出的“成年人之间的默契”,折磨得他心碎。
他用最大的力气反抗,成功从驰绪宽大的掌心里抽出手腕,上面一圈红痕,很疼。
“我没有生气。”他说。
可是表情看起来却没有话里的洒脱,驰绪看得出来路裴司不对劲,“我向你道歉,那天是我太冲动,一听到你和别的男人睡一张床,嫉妒得控制不住自己胡乱说话,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路裴司很淡地扯了下嘴角,“我真的没生气,我还要感谢你让我变清醒,和小朋友谈真心是会遭报应的。”
“我发誓那天说的是气话,我一直都在后悔,现在已经为吃醋时的冲动付出了代价,裴哥,求你原谅我。”
谈过那么多对象里,只有路裴司能让驰绪嫉妒到发疯,经验不足,导致他选择了最没水平最下乘的应对方式,如果时间可以倒转,驰绪会用更高明的手段对付他,保证不留任何痕迹。
这样他们就不会吵架了,路裴司也不会用冰凉的,比看陌生人还不如的眼神看他。
如果说来医院之前,路裴司还对驰绪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在撞到他和林方齐一起后,希望就烟消云灭了。
他和驰绪不是一路人。
和小9岁的男孩儿谈恋爱,更像是一则天方夜谭,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笑路家二公子被宠溺着长大,别的本事没有,恋爱脑倒是严重,一婚为丈夫抛弃全家,离了后还渴望与小年轻日久天长。
凭驰绪的身价地位,主动往他身边凑的人数不胜数,未来还会有张方齐李方齐陈方齐……与其每日提心吊胆,害怕色衰爱弛,担心他在外面乱搞,还不如认清现实自救,抽身离开。
他虽然没什么本事,可背后站着路家,他有父母和兄长做后盾。
“人往往在生气时,才能将心里话和盘托出,虽然难听了些,但比谎言真诚。”
驰绪不喜欢路裴司的态度,不断把他往外推,阻止他走进去,“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路裴司心灰意冷,维持最后一份尊严,“本就是你情我愿,你有的是自由,愿你未来一切顺利,咱俩山前不见面,山后不相逢。”
说到末尾,他喉咙几近哽咽,任何人在任何时间段分道扬镳很正常,本来大家也只是遇到了,共同走一段路的人罢了。
“这就是你苦思冥想多天做的决定,”驰绪面色阴郁,语气不善,“你单方面跟关盛说我们分手,我当你在耍脾气,不怪你,你今天竟然敢在我面前重提,你当我是玩具,不想要了说扔就扔!”
“别把自己摘那么干净,别忘了你当时也承认了分手。”所以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对,他当时被气昏头是说了那么一句狠话,可这不代表他愿意放路裴司走。
“我们只是在吵架,没有闹分手。”
“不对,从你搬出那番说辞后,我就不可能再跟你好了。”
原来温柔的人,狠下心一样能伤人至深,驰绪有种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路裴司的错觉。
他只是说错了一句话,路裴司凭什么要分手?是他对他不够好?还是路裴司早就找好了下家,只想玩弄他?
他永远不会接受,路裴司只能属于他。
恐慌
送走路家兄弟后,驰玥精神倦怠,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小憩,屋外有脚步声传进来,她听出那人是驰绪。
脚步沉重,气压低沉,这段时间他的头上仿佛顶着厚重乌云,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要不是得集中注意力处理公务,他早露出暴躁的真面目。
她问:“你跟小司真的分手了?”
驰绪斩钉截铁道:“你听谁放屁,没有!”
路裴司一个人说了不算,别想着他会放手,这段时间他很忙,就当给路裴司放假冷静,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他会亲自把人请回来。
如果用请的不行,他不介意用强硬手段,就算是绑也得把路裴司绑回他的地界。
路裴司每天窝在家里哪儿也不去,谁约都说没空,就这样风平浪静过了一周,收到国际摄影大赛举办方的邮件,他获得了银奖,有三十万的现金奖励。
他庆幸六年里虽然大部分时间花在了创业上,但少有的空闲里没有忘记干自己真正热爱的摄影,这次获奖给路裴司开工作室增加了许多信心。
说起来,获奖的这组照片,有一张是驰绪在纳帕海草原骑马驰骋,那时他自愿报名做专属模特,信誓旦旦说有他参与一定会得奖,有他一份功劳。
现在路裴司手里有父母兄长给的基金和公司股份,海角屋每月都有进账,顷刻间他的身份和三观发生变化,不需要再向从前那样每天睁开眼睛便为挣钱操心,与实现大学时未完成的理想比起来,钱的意义变得不大。
三十万奖金到账后,他转到了驰绪的账户里,之前为给陈辙还赌债,他钱不够找他借了一部分。
陆西柘知道他摄影获得银奖后,说要给他庆祝,一家人飞欧洲开始为期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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