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好对着家人直说,路裴司只得在他们的注视下朝着小提琴手走过去,对方笑意更甚,以为路裴司也对自己有感觉,大方地伸长手把火红玫瑰送到他面前。
路裴司没有要接的意思,他的法语说得不如路西柘流利,只能放慢语速,“我这次过来只想陪伴家人,没有四处游玩闲逛的心思,谢谢你的好意。”
一支舞,一束玫瑰不代表任何意思。
他不会自作多情到混血帅哥真的对他动了心,只拒绝同游的邀请。
小提琴手却没有放弃,晚餐演奏时他就注意到了路裴司,席间话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在品酒,独立在温馨氛围之外有种孤独感。
身边太多性格外放的朋友,偶然遇见路裴司这样长相清新俊逸,个性淡然的男人,他很是心动。
“不喜欢外出游玩没关系,法国是世界公认的美食天堂,我可以带你去吃高雅独特的法餐。”
这人似乎听不懂话,路裴司只得将拒绝说得更明显些,“法餐虽然精致,但我更爱我们国家的八大菜系,哥哥从家里带了两位专业厨师,庄园里更是有法国私厨上门服务,就像今晚,想来出门吃路边餐厅的机会并不多。”
路裴司平常不会向外人炫耀家中财富地位,要是被老路总知道定会斥责他行事过于高调。
小提琴手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不知进退让路裴司感到恼火,快要伸到自己鼻尖底下的玫瑰更是让他心生不耐烦。
所以说话重了些。
混血帅哥刚刚大学毕业,被他一说脸上表情顿时有了变化,他收回花束,手臂自然垂在风衣两侧。
“祝你们在法国玩得愉快。”
路夫人对此感到可惜,又为小儿子的个人魅力感到骄傲,接下来的行程里不时为他计划“异国情缘”。
到意大利,说这里的男人注重身材管理和穿搭,骨子里优雅又浪漫,找个风情万种的意大利男人不错。
到了德国话锋一转,说他们五官端正,眼睛深邃,身材高大威猛,又有文质彬彬的书卷气。
英国男人相对其他欧洲长相,脸部线条更柔和,五官更精致,会积极表达情感,以后相处会提供情绪价值。
路夫人分析得头头是道,路裴司却不为所动,一句都听不进去。
皮囊千篇一律,烂人不分国度。
反倒是老路总被夫人这番说词气得不轻,闹脾气吃起醋来,路夫人只得止住话头,回房间去哄丈夫。
路裴司跳进室外恒温泳池,来回游了五圈,精力被发泄掉后才带着一身水上岸,躺到路西柘身边的躺椅上。
大哥处理完大堆邮件,让佣人送来一杯威士忌解乏。
大概是无聊,他接着妈妈的话问小司,“你觉得美国男人如何?”
对路裴司来说,美利坚并无特殊,唯一和他有联系的点,无非就是从小在那儿长大的驰绪。
他给出形容,“地球人皆知,美国人一向没什么文化,遍地都是奇葩。”
“提到美国你的火气竟然这么大。”
不过是路裴司恨屋及乌罢了,更过分的他还没说。
因为路夫人对欧洲男人的直言不讳,家庭旅行提前结束,路先生恨不能瞬间移动顷刻便回国。
工作室的装修进入收尾阶段,路裴司去看了一趟,对效果非常满意,特意找人挑了个好日子开业。
等待的这段时间,他打算去陈辙老家看望两个男人,陈辙虽然做了伤害他的事,年迈的父母到底无辜。
何况他还喊了六年的爸妈,感情说不上深,但让路裴司扔下不管,他又于心不忍。
只是情况特殊,他没和家里人说真话,只说要去乡下采风,最短三天最迟五天就回来。
陈辙的案子牵扯过大,还在审理当中,赵宸煜和他透过口风,陈辙绑架勒索金额巨大,数罪并罚,没个十几二十年出不来。
他滥赌早就把家底输得一干二净,更别说还欠一屁股烂债,苦的只有父母。
路裴司去农村老家没有找着人,多加打听后,才从相熟的陈家长辈口中知道,农村的房子被陈辙卖出去后,两个老人无家可归,身上没有钱财,晚上睡天桥底下,白天靠捡瓶子和纸板为生。
亲戚有心想帮一把,第二天要债的人便找上门,往大门上泼油漆,还拿刀恐吓威逼他们替陈辙还钱。
可怜老人孤苦伶仃,被追债的堵上门,连捡瓶子的唯一营生也干不下去,钻进深山老林里,砍了木头做棚子,靠种点小菜过活。
他们怕极了追债的,将木棚建到老林深处,路裴司带着人找过去,看到简陋原始的环境,心里很不好受。
更令他震惊的是,木棚里的床板上躺着皮包骨头的陈父,已经死去,浑身僵硬,尸体开始发臭。
一头白发的陈母衣衫褴褛,手和脚有大片皮肤露在外面,被挂了许多又长又深的口子,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渗血。
她失魂落魄守在门口,许是长时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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