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江辞晏做爱的时候,大多数都在昏暗的卧室,他看不到江辞晏的后背。
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像是身前,胸膛,手臂。
那些伤口全都被多次处理过,除非有意识的仔细观察,否则难以发现了。
安喻眼睛酸涩,缓缓将江辞晏按在自己怀中。
他低头,温热的吐息落在江辞晏耳边,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辞晏对他隐瞒的太多了。
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他的小辞,不信他了。
是他给江辞晏留下了太多的阴影。
在江辞晏幼时最无助的时候将他带离肮脏黑暗的家族,给了他希望。
却又在江辞晏恢复了对生活的向往时,再次狠心将他推了回去,让他独自一个人经历了不知道怎样灰暗的六年。
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想象,那些伤口是怎么留下的。
他平时磕了碰了都会眼红的小辞,又到底在这几年里面经历了什么。
安喻对江辞晏,只有无止尽的愧疚。
江辞晏僵硬的维持了不知道多久的这个姿势,直到他察觉到一滴微凉的液体划过他的脖子。
他有些慌了,顾不上安喻手臂的束缚,从安喻怀中抬起头来。
“哥哥……”
江辞晏哑了声音。
安喻闭着眼睛,眼泪止不住的从他眼角往下涌出。
江辞晏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安喻如此悲伤的模样。
他有些无措,想去拭去安喻眼角的泪水,却被安喻捉住了手没有办法动作。
“怎么了哥哥,我去做饭,不做了,哥哥别哭……”
江辞晏他慌乱的说着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安喻忽然会变成这样。
安喻在他面前,从来都没有这样脆弱过。
即使闭着眼睛,江辞晏也能感觉到,那种濒临崩溃的痛苦。
安喻平复了一下呼吸,睁开眼看着江辞晏。
他坐起身,让江辞晏坐在床边,他跪在床上,往江辞晏哪里移了一些距离。
江辞晏任由他动作,只是手中无意的捏着安喻的衣服。
安喻抬手将江辞晏浴袍的衣带扯了开来。
但他动作间却没有分毫暧昧。
在安喻想去脱下江辞晏肩膀上的衣物时,却忽然被江辞晏按住了手腕。
江辞晏抬眸,想到刚才安喻落在他肩膀上的手掌,似乎明白了什么。
“哥哥看到了。”
江辞晏语气平稳而笃定。
安喻垂眸扫了他一眼,动作确十分坚定,抬手剥落了江辞晏的衣服。
江辞晏不再坚持,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若是哥哥刚才在浴室的时候这样着急,我一定十分欢喜。”
安喻没有管江辞晏那句似乎是挑火的话。
他手指落在那片比周围皮肤稍稍白了一些的皮肤上面,哑着嗓子问道。
“疼的时候,恨我吗。”
乞求着安喻的温柔与爱
江辞晏本以为安喻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疤之后会质问,会嫌恶,会觉得丑陋。
所以他在每次受过伤之后,都会下意识妥善的处理伤口。
江辞晏不想在身上留下明显的伤疤,让安喻看到。
肩上的是新伤,还没来得及完全治疗好。
他设想过安喻无数种发现这些伤疤时的反应,却没有一种与现在相同。
分明是简短的一句话,让江辞晏所有伪装出来的乖顺外表全然消失。
他恨安喻吗?
在不见天日的训练场中,在每一次随时都可能丧命的任务中。
无数次受伤,经历过无数次的疼痛时,他会恨安喻吗?
恨安喻为什么抛下他一个人离开。
又或者恨安喻为什么将他带离黑暗,又将他再次抛弃。
为什么给他留下那一点短暂又美好的记忆。
如果他不曾见过那些温暖的日子,他又怎么会这样狼狈的乞求着安喻的爱。
江辞晏浑身上下溢满了阴沉狠戾的气息,他抬手将安喻锁进自己怀中,低头狠狠咬上了安喻的肩膀。
不再是装出的柔弱可怜的模样,江辞晏眼底满是阴郁和疯狂。
他质问着安喻。
“你说呢?”
“那么久,整整六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我在想,我的哥哥到底在世界的另一端在做什么?你是不是早就将我忘了,忘了曾经跟在你身后全心全意信任着你的那个人。”
安喻垂首,听江辞晏说着每一句话,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江辞晏却像疯了一般,紧紧捏着安喻的脖子下颌,迫使他与自己对视,让安喻看着他疯狂的样子。
“你知道我看到你身边站着别人的时候,心中是怎么想的吗?”
“我想将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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