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喻眼底一片通红。
“我说过多少遍我自己会回去,你却一句都不听!”
他紧紧的咬着牙,用尽了全身上下的自制力,才没有对眼前的人动手。
方美媛根本不在意那么多年前的事情:“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他自己的家呢?!”
安喻牙齿发颤,看着他名义上的母亲,眼底溢满了恨意。
他恨六年前自己的没用,也恨造成这一切的方美媛。
安喻抬手将一些合同仍在桌子上。
他无意与方美媛废话。
“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想来方家还是不够乱。”
方美媛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方家是你搞的鬼!?”
安喻嗓音里压着戾气,黑沉沉的眸子盯着方美媛,缓缓笑了。
“当年您让我束手无策,毫无反击之力的被带走。”
“如今也该让您自己常常这种痛恨无力的滋味。”
安喻没有将话说完。
他看着慌乱扒拉那一桌文件的方美媛,眼底情绪如同寒潭,深不见底。
单单是家庭破碎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应该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宝贝儿子被带走才对。
还是永远都反抗不了的那一种。
安喻推开房门,身体却僵硬了一瞬。
不知道江辞晏在门外面等了多久。
见到安喻,江辞晏抬手将人抱进怀中。
“哥哥。”
“别生气了,不要因为别人生气好不好?”
安喻缓缓的抬手,轻抚着江辞晏的身子。
他将脸埋进江辞晏怀中,声音很沉,很闷。
“对不起。”
何祈铭出了公馆之后,转身去了海城的另一边。
跨过凌乱的巷子,他踏进一家招牌亮了一半的杂货店。
店里收银台处坐着一位亚非混血。
男人身上是精壮的肌肉,即使在十二月的天气,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
他肤色偏黑,额头上带着一道疤,看起来不怎么好惹。
看见何祈铭进来,男人放下手中的烟。
“贵客啊。”
何祈铭看向男人,他压抑着眼底的阴暗,“买命。”
他扫了一眼姿态随意的克莱,接着道:“用你的命买一命。”
大半年前克莱接了个买卖,却一不小心失手,一路滚下了山林,被出来游玩的何祈铭正好遇到,救了他一命。
坐在收银员位置上的男人摊了摊手:“我的命不值钱。”
“你!”
何祈铭急了。
当初克莱说的报答也只是口头承诺罢了。
如果此刻他不接受,何祈铭也没有办法。
克莱看着何祈铭的脸笑了笑:“不过长得好看的人总有例外,你先讲讲怎么买?”
何祈铭忍着怒意道:“醉驾,撞死他,我给你提供路线。”
“如果可以,今天晚上最好。”
克莱手中有不少亡命之徒,不过他还是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口气:“醉驾致死搞不好会判两三年呢。”
何祈铭咬着牙:“你想要什么。”
克莱毫不客气:“你的身子以及两百万。”
“准备好就来找我,当晚就能处理。”
何祈铭脸色涨红,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直白的说出侮辱他的话!
但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安喻必须死。
只有安喻死了,他的妈妈才不会将目光看向别人!
他妈妈应该只有他一个儿子才对,安喻早就该消失了!
片刻后,何祈铭咬牙道:“成交。”
“钱怎么给?”
克莱抬手拉住了何祈铭的胳膊,“谈钱多没意思,不过我知道身子该怎么给。”
冲动
何祈铭一把推开男人,他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不应该先做完交易再支付报酬吗?”
“如果需要定金我可以给钱。”
克莱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坐回了椅子上,他有些遗憾的叹息一声:“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是想要钱?”
他眼睛扫过何祈铭的身子,目光露骨而黏腻,如同盯上猎物的蛇。
“既然你不愿意,那你自己去做喽,反正就算出事也不过是两三年的事情而已。”
何祈铭盯着眼前无所畏惧的男人,心底是止不住的恶心。
他原本想先弄死安喻,到时候他拿到克莱的把柄,就不信这人还敢找他要报酬。
不过现在确是行不通了。
何祈铭听过克莱的一些事情,他做那种事情根本不是简单的做。
根本没有人能够完整的从他床上下来。
指甲深深地扎进手掌,何祈铭的理智在边缘处摇摇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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