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来过一次,见霍誉靠在石头上,精神恹恹,像只病猫。
黑皮幸灾乐祸,十一爷的饭碗可不是那么好端的。q
“阿药婆,这小子的伤快好了吧?”黑皮问道。
阿药婆没好气:“除了腿上那两处,其他的皮外伤大多好了,可是内伤未愈,昨天还在吐血,我就说啊,你们这些后生,咋就不知道爱惜身体呢,还有你,黑皮,你也是。”
黑皮巴不得那小子的伤一辈子也好不了,听阿药婆说还要再过些日子,他很高兴,十一爷身边有他就足够了,没必要再来一个。
黑皮走后,胡子管事也来了,他拿来十个鸡蛋。
“这小子是十一爷要的人,这些鸡蛋拿去,你给他好好调养。”
在这茫茫海上,鸡蛋和猪牛羊肉一样,都是珍贵的东西。
阿药婆曾经托人带些小鸡仔回来养,可是那些小鸡仔没等上岛,便全都死了,这岛上能种菜种药,却养不了牲畜。
胡子管事是岛上的管事,岛上的奴隶全都由他管理。
阿药婆也是奴隶,但是阿药婆会医术,又会种植药材,因此,她与其他奴隶不同,就连胡子管事,对她说话也是客客气气。
在这远离大陆的浩瀚汪洋中,没有人会傻得去欺压大夫,艰苦的生存环境下,每个人都会生病,每个人也都会受伤,这岛上可以没有管事,也可以没有其他奴隶,却唯独不能没有大夫。
胡子管事曾经双腿麻木,无法行走,是阿药婆给他治好的,直到现在,每个月阿药婆还会给他行一次针炙。
因此,阿药婆所在的岛上一隅,便成了世外桃源,平时没有人会来打扰她。
“娘,我的腿会不会留下病根?”霍誉低声问道。
阿药婆想起霍誉刚来时重伤的样子,心里还是阵阵发疼。
“别担心,有娘在呢,不会让你留下病根的,不过这岛太过潮湿,终归是和陆地上不能比,即使伤愈,你以后也要注意。”
阿药婆想到黑皮看向霍誉时,目光中深深的敌意,便道:“你是准备跟着十一爷了吗?”
“是,娘,您知道十一爷的事吗?”霍誉问道。
“听说过一些,十一爷是蔡大将军的义子,排行第十一,也是如今势头最盛的一位。他的亲娘是倭女,他的倭语讲得极好,蔡大将军与倭人做生意,都是派他过去。”阿药婆说道。
“他的亲娘是倭女,那他是在倭国长大的?”霍誉问道。
据他所知,蔡大将军便是蔡九峰,蔡九峰的干儿子们,都是由普通人家收养的,之前他承办的案子里,也曾遇到过其中的几个。
“这我就不知道了,十一爷是五年前才来的,那时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还有,他刚来时是不黑的,细皮嫩肉,像个书生,一看就不是长于海上,不过,也就是大半年,他就晒黑了。”
阿药婆一边说,一边怜爱地看着霍誉,她的保住也黑了,当然,保住原本也不白,只是现在更黑了而已。
“娘,您在岛上可曾听说过一个叫吕迁的人?”霍誉问道。
“吕迁?没有……等等,你让我好好想想,对了,他是不是道士?”阿药婆问道。
“是,他曾是道士,现在还是不是就不知道了。”霍誉说道。
“嗯,想来就是他了。大约七年前,胡子管事陪着几个道士来看药田,为首的道士人到中年,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胡子管事尊称他为吕神仙。”阿药婆说道。
阿药婆说那位吕神仙仙风道骨,这和霍誉之前掌握的情况很是相符,他又问道:
“他们是来看这片药田的?”
“嗯,是来看药田,吕神仙让胡子管事把我叫过去,他问我从何处学到的医术,又考较了几个关于药草的问题,我一一做答,他很是满意,交给我一包药种,让我尝试种植。”
阿药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红花:“那一片就是,还有那边的那片,这些药草我之前闻所未闻,也不记得在医书上看到过,医馆里更是不曾有过,也不知道吕神仙是从何处得来,不易种植,何况岛上的土地并不肥沃。
第一年一样也没有种成,胡子管事整日唉声叹气,他说这位吕神仙神通广大,就连蔡大将军也要将他奉为上宾,他让我种植这些草药,是给足了面子,如今没有种出来,吕神仙是否怪罪暂且不知,蔡大将军那里不好交待。
那年年底,有个年轻道士来了,询问那些药草的事,我实话实说,说没有种成,年轻道士没有在意,还说吕神仙已经意料到了,如果容易种植,也就不会如此珍贵了。
他又给我留下一包药材种子,第二年我便继续种植,有了去年的经验,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次竟然真的种成了。
一旦掌握了窍门,这些反而很容易种植,且产量很高,先前那个年轻道士再次过来时,对此非常满意。
没过多久,他带着船拉走了一批晾晒过的药材,还给我留下了这套银针,说是吕神仙赏的。”
阿药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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