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是有城墙护卫的城区,更坐
落着秦王的宫室,辐射分散在都乡四周的东、西、南、北这四个乡,就被称作乡下地方了。
说是乡下地方,却并不偏僻,更不荒凉,因为这里是秦国东北和西南交往的必经之地,尤其多重商大贾,终日车马人流不停,想荒凉,也荒凉不起来呢。
这东南西北四个乡中,尤其以西乡最为富庶。西乡处于沮水上游南岸,春季星罗密布的河渠水网可以灌溉麦田,夏季沮水发大水的时候反而冲不到它,秋季是草木最盛的时候,可以收获大量丰茂的牧草供牲畜过冬,即便是冬天,也可以来野地里捡一些断掉、枯萎的芦苇回家取暖,修补一下漏风的屋顶。
反观都乡南边的南乡,春秋两季竟然还会有干旱的时候,这样,这个乡里小麦的收成就有限了,只能种粟和菽、麻。还有处于沮水下游南岸的东乡,几乎年年会不同程度的发大水,好一点的冲坏一点农田,损失不大,最坏的一次,直接把大半个东乡给冲垮了,人财两失,那才叫悲惨呢。稍微好一点的是沮水北岸的北乡,这里倒是不发大水,但这里林木茂盛,是贵人们喜欢的猎场,地都被贵族给圈起来了,供黔首们耕种的就少了,因此,虽然这里先天地理条件比西乡还要好,但论富庶,还是西乡最富,最安稳,是黔首们心向神往的理想耕种之地。
但这样的良田,一般不会落在黔首手中。它们都是作为军功奖赏赐给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战士和其家人们的,这样可以激励秦国的百姓们积极参军,勇武作战。
秦鱼,就出生在这里。
秦鱼,嬴姓,秦氏,名鱼,年方六岁。
秦鱼家里一共有五口人,分别是:
大母,秦孟,是咸阳城里一家姓孟的大户人家的女儿,已经将近五十岁的高龄了。
父亲秦芦,爵至不更,战死。
母亲竹桑,姓桑,名竹,北乡富户嫡长女。
大哥,秦川。二哥,秦峦。三姐,秦娇。
秦家家里良田五顷,宅基地四十五亩,人臣妾三十余人,隶臣妾十余人,米粟万石,鸡鸭牛马等牲畜无数,即便在富庶的西乡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
即便如此富庶,秦鱼的祖母仍旧心气难消,每日都要压着秦鱼兄姐弟四个背族谱,听她说上小半天的祖宗光荣。
秦鱼年岁尚小,还听不懂战国末期秦国土话的时候,就当这老太太说古了,顺便学习一下这里的语言了。
但等这老太太珍重万分的从密封的箱子里取出一卷卷的竹简摊开晾晒的时候,他看着弯曲却熟悉的字体,就有些沉默了。
嬴姓,赵氏,啊,这是秦国王室的姓氏啊!
可是,他们家是怎么变成秦氏的呢?
嬴姓老祖宗们自然是有以国为氏的,那么,他们家是属于哪一支呢?!
第2章 贵族变平民
从看到竹简的那一刻起,因为有着文字做中介,知道了自己所处的时代,普通话和秦国土话有了对照,秦鱼瞬间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开始快速的适应起这个时代的生活。他说的话变多了,吐字也比以前清晰标准多了。
不,是太标准了,尤其是在说雅言的时候,秦家大母不止一次的夸奖秦鱼的雅言说的比生活在咸阳城的小君子们都要好。
他识字更是快速且准确,喜的秦家大母直呼天生聪慧,每当这个时候,他的母亲就会在旁温柔的笑道:“妾生吾儿前夕,有白鱼入怀,次日霞光漫天之时产下吾儿,自是不凡。”所以秦鱼的母亲一直都宠溺的叫他白鱼儿。
仗着家里两个女性长辈的宠爱,有一次秦家大母晒竹简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帮着摊开竹简,好让每一片竹简都能充分的沐浴日光,将里面生出来的蛀虫和霉菌都杀死。
这个时候,他已经三岁了,也跟着识字的大母认识了几百个秦字大篆了,更是听自家大母说了无数次的家谱,知道了自家的源头。
他奶声奶气的问自家大母,随意中带着一丝好奇:“大母,既然曾祖是嬴姓赵氏,为什么咱们家反而是秦氏,而不是赵氏呢?”他家大母虽然让他们兄姐弟几个背族谱,但却并未说明赵氏为什么变成了秦氏,他去问年纪最大的兄长川知不知道,以为这是自家的不传之密,只传嫡长的那种,大母只跟长兄川说了,没有跟他们几个小的说,或者是他年纪太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漏听漏记了。结果,川这个做大哥的,比他还要茫然,还问他为什么会问这个,大母说什么就是什么,记着就行了,无需多问。
秦鱼顿时无语:大哥啊,你是不是老实的过头了,也太没心没肺了一些,你都不好奇自家的姓氏根底来源的吗?
川既然不知道,说明大母压根就没说过这其中的变化因由,秦鱼实在好奇,他家是怎么从秦国王室血脉变成边缘血脉的,就找了这么个机会,趁着大母再一次说古的时候,问了出来。
他问话的时候,是直视着大母的,因此,大母脸上那一瞬间的不自然,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但也只有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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