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珠玑。
江舒微微启唇,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晚自己好像一直在晃神,做爱时也是,现在这个时刻也是。
于是两人开始无言地对视,手机屏幕的亮度只照亮了周维远的上半张面庞,所以江舒可以隐约看清那薄薄的镜片后他情绪波动的眼神。
正当周维远打算开口打破僵局之际,他听到江舒字正腔圆的回答。
想过。江舒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表情严肃认真地仿佛是在阅读案件卷宗,而且不止一次,周维远。
很多很多次,我都想过和你组建家庭。
每个夜晚醒来给你盖被子的时刻,加班回到家后你开门拥抱住我的时刻,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中下意识牵住我的时刻,在与朋友的酒局上微醺后给我发送我爱你讯息的时刻,以及每场性爱结束后,你轻柔在我眉心和唇畔落下一吻的时刻。
我的人生确实由无数个时刻组成,但在这些时刻,我都想和你组建家庭。
周维远,我想你一直一直很喜欢很喜欢我,我们共赴未来、结婚。生一个小孩,是女孩,但比起小孩,你还是更喜欢我。
因为我在好久好久之前问过你,以后要是有了宝宝跟我抢电视看怎么办,你说,宝宝肯定没宝贝重要。
零碎的记忆似海潮般吞没江舒。
在这些散落的瞬间中,我都情不自禁地想对你说,我爱你。
想到这些,江舒突然深觉委屈,说不上来为什么。
大家都说,人在幸福的时候会忍不住流泪,但是江舒却会在幸福的时候感到委屈。那些被周维远忽视的细节,那些她体现在细节里的爱,在这一刻被无数放大,像是万枚银针穿膛过。
以前江舒总安慰自己,不要小题大做,不要因小失大,她在这段感情中,也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专属的爱意。
可是人的本质是贪婪。
哭什么,笨蛋。周维远无奈地抬起手为江舒拭去眼角的泪水。
很多很多情绪都在这一刻如山洪暴发,溪涧荡起千层波,倾数从江舒眼角流下。她无措地趴在周维远胸前,任凭泪水打湿了他的珊瑚绒睡衣。
叹了口气,周维远苦笑着拍打着江舒的脊背,帮她顺气。他知道江舒是一个特别情绪化的小孩,虽然有时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对不起宝贝,是我的问题,我不该这么唐突地跟你说这个事情。周维远知道此刻的江舒无法自然流畅地说出一句话,便夺过了话语权。
我其实有跟我爸妈说,你的情况和信息,虽然他们还没见到你,但是也蛮喜欢你的。周维远垂眸,看着江舒的棕色发旋,但是我怕你有很大的负担。我们在一起也半年多了,但因为你是第一次,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我是不是那个正确的人选。
江舒渐渐平静下来,吸了吸鼻子,满脸泪痕地抬起了头看着周维远。
但我觉得,你应该是我的那位,正确的伴侣。周维远从床头抽了张纸,为江舒擦去了脸上残留的泪痕。
周维远将江舒从身上挪下,把她放进被子里,从背后搂住她:睡吧宝贝,不早了。
江舒用鼻音溢出一个嗯字,冰冷的脚丫却淘气地一下又一下蹭着周维远的脚。下一秒,自己的脚和腿便被周维远牢牢禁锢住,身后传来他佯装生气的语气:别动了,再动就干你了。
听到这句话,江舒只得乖乖躺下,但是思绪却依旧在漂浮跳动。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江舒听着周维远均匀的呼吸声,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试探性地小声喊了下他的名字。见周维远没有任何反应,江舒开始小声地自言自语。
宝贝,我敢打赌,我肯定比你更早就产生了结婚的念头。
我之前确实没有任何情感经历,但是我也不是白痴,我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做余生伴侣,什么样的人只是逢场作戏的过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大脑和情感都不止一次地让我有想和你一直走下去的想法。最开始的时候,我把它归结为情愫萌动时多巴胺在作祟,可是现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我依然、依然、依然坚定着这个想法。
我们会搬到新的家里,然后养一只小猫。你不出去跟组的话,可以来事务所接我下班。然后我们一起回家做饭、吃饭、逗猫、睡觉。我们还可以买一个蓝牙放客厅,没事的时候就把客厅变成纯k,一起大声唱歌。
是很美好吧?可是我也会害怕,会担心我的选择是错误的。我怕我们在更亲密的关系中反而会产生更多更深的隔阂,然后引发无数令人无奈、绝望的争吵。
可能是我见过太多原本幸福步入婚姻殿堂的夫妻,最后甚至不惜撕破脸皮地将彼此告上法庭的事件了,所以我很担心。
你知道吗宝贝,我的带教律师跟我说,人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找对工作和爱人。那宝贝,你是我的那个,对的爱人吗?
说到最后,江舒又开始忍不住抽噎起来。这些话,都是她不好意思当面和周维远吐露的。在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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