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却在这时戛然而止。
江愈迷迷糊糊去看未接来电显示,电话又再度打了过来,江愈都没仔细看是谁的电话,划拉开接听键,吐字朦胧地说:“喂?”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陆琢问:“还在睡?醒醒神,给我开个门。”
江愈睡得脑子懵懵的,没想到刚刚敲门声音不是做梦,也忘了入睡之前那些胡思乱想,拿着手机努力爬起来,说:“啊,你等我一下。”
这次是真的爬起来了。
他腿软脚软,走路感觉天旋地转的,得扶着墙,费了好大劲才摇摇欲坠地蹭到门口。
陆琢已经等得着急了,又敲了两下门,刚要再给江愈打个电话,门里忽然钻出来了一个小脑袋。
江愈睡得一头乱毛,小脸潮红,声音像是黏在了嗓子里:“陆琢……?你怎么来了呀?”
陆琢皱紧了眉。
他出差要办的事情提前结束,本来想提前回来给江愈个惊喜,结果到了机场又想起来江愈说过要陪他去吃好吃的,把来接他的司机都给打发了,结果一打电话,某人电话里像个病猫似的。
惊喜变成了提心吊胆。
他排了十来分钟的队打到出租车,到了江愈这个小出租屋敲门,还没有人应声。
陆琢实打实吓了一跳,好在江愈接了电话。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江愈的额头,看着满脸无辜的江愈,无奈地说:“傻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发烧。”
江愈皱巴起眉毛,也自己摸了摸脑门,含含混混地说:“没有吧。”
没有个鬼,看这模样像是烧傻了。
陆琢点着江愈的脑门将人带回屋子,正要换鞋的功夫,看见江愈缓缓蹲了下去。
鞋子只换了一只,陆琢赶紧飞快也蹲下去,用手扶住江愈的肩膀:“江愈?怎么了?”
江愈声音闷闷的:“我头晕。”
陆琢看着面前小小的一团,靠近一点,安抚地碰了碰江愈露在外面的额发,然后说:“手给我。”
江愈本来就比别人身体差,病了之后又拖拖拉拉不好好吃药,被同事言语挤兑误解之后又压了委屈在心里,这下彻底一块爆发。
他整个人晕晕乎乎都快不能思考了,听话地把手伸平递出去。
陆琢握住那双小手,让他们环在自己脖子上,自己伸手抱住江愈的后背扶稳了,然后说:“好了,扶着我,慢慢立起来,现在这样我不好抱你。”
江愈又把手给缩回去了。
他声音都烧得有点哑了,小声说:“不要抱。”
陆琢拍拍他后背,说:“不许闹,你在生病,我抱你去卧室躺下。”
江愈憋着嘴,很委屈地反驳:“你抱我好奇怪啊。”
又不是没抱过。
陆琢顾不上琢磨江愈想什么呢,捉着他的手按住,问他:“不抱你怎么办?在这蹲一夜?”
他不跟江愈废话了,吓唬人说:“别以为这样我抱不起来,不方便而已,摔了疼的可是你。”
江愈不说话,陆琢就作势真的要把他这样抱起来。
吓得江愈赶紧乖了,伸手搂住了陆琢的脖子,又昏昏沉沉地想:只是因为我生病了。
费了好大劲,陆琢才把缩成一团的人从蹲着的姿势抱到怀里,像抱孩子似的把他送到卧室的床上。
等把人安顿在床上,盖好被子,陆琢忙活了一身汗。
他再度摸了摸江愈的额头,然后说:“晕的很厉害?换个衣服,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听见“去医院”这仨字江愈就倏忽瞪大了眼睛,都忘了躲开陆琢的手了,很小声地商量:“可以不去吗?”
怎么这么大了还怕去医院,陆琢捏捏他鼻子:“娇气。”
然后又说:“娇气也得去,你一直咳嗽,没准就转移成肺炎了,这不是闹着玩的。”
江愈从来就没有这么固执过:“不要。”
不要也没用。
陆琢索性不和他商量了,他本来体力就比江愈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处理一个病猫还能用多大功夫,直接掀了被子就把人给拦腰抱了起来。
江愈:“!”
江愈是真的非常抗拒去医院这件事情,推着陆琢的胸口,可怜兮兮地说:“我可以吃药,不去医院好不好啊?”
健康的事情不容儿戏,陆琢油盐不进,颠了他一下,然后跟教育小孩儿似的,不轻不重打了他屁股一巴掌:“不许胡闹。”
江愈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本来就咳得潮红的小脸晕起来了更加不自然的红。
——陆琢这是什么意思?正常的男性交往会有这样的举动吗?
他想不出来,他在遇上陆琢之前,并没有其他关系这样亲近的朋友。
然而陆琢一点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妥,抱着人走到门口说:“伸手,拿一下钥匙。”
江愈伸了胳膊拿钥匙,还想要坚持自己的“避嫌”,没什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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